煩的?”
瀾心低頭啜飲了一口紅棗茶,沉聲說道:“徐州那邊的錦繡坊,到了年底,也是要過來交賬的。楊媽媽必定是要親自跑一趟的。我前幾日聽說,楊媽媽入冬時病了一場,咳嗽了好長一段時間,現在也不知道身體恢復了沒有。何況,眼下這冰天雪地的,讓她這來回跑一趟,我也實在是放心不下。可我若是派人過去查賬的話,又擔心楊媽媽會多想。”
“姑娘體恤,楊媽媽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多想呢?”青荷笑著說道,“奴婢記得朱大夫前幾天做了很多瓶枇杷膏,我們給楊媽媽送幾瓶過去。楊媽媽那個人那麼精明,姑娘這個時候派人過去,她會明白姑娘的用意的。如果她有意過來見姑娘一面,必然會說想親自過來向姑娘道謝的。”
瀾心笑著點頭說道:“你說的對,倒是我想多了。你去朱大夫那裡拿幾瓶枇杷膏過來,等雪停了,官道上能跑車的時候,你和薛山辛苦一些,去徐州跑一趟吧。”
“是,姑娘,奴婢知道了。”青荷脆聲說道。將桌子上的空碗和食盒收拾下去。
瀾心又和青荷閒聊了幾句,直到柳媽媽過來了,青荷收拾著東西出去了。行禮過後,瀾心便讓柳媽媽坐到了錦杌上。正巧,珍媽媽也帶著冬秀過來交廚房上的賬目。
瀾心簡略地看了一下,便放到了旁邊。笑著招呼大家都坐下:“大家都坐下來說吧。正巧今天大家都在,我們順便把年節需要的東西和各處的禮都討論一下。”說著,提起手邊的茶壺,每人倒了一杯茶。看到紫衣拿著衣服走進來,便說道,“紫衣,先把手上的事情放一下,和冬秀一起記一下賬目吧。”
“是,姑娘。”紫衣答應一聲,便將手裡的衣服放到一邊,坐到了冬秀的邊上。冬秀給紫衣倒了杯茶後,低聲問道:“紫衣,你剛才去浣衣院去取衣服了?”
“嗯。”紫衣點頭應道,和冬秀一起安靜地聽著。
瀾心說道:“先說一下今年的節禮吧。我們今年要送節禮的,有徐州的方家,江州這邊就盧大人那裡,和曉園的慕夫人了。還是按照先前的中秋節的慣例。盧家老夫人那裡加一匹天鵝絨,盧大人那裡還是幾壇莊子上自己釀的酒。兩位媽媽覺得,可還有什麼不周的地方?”
柳媽媽和珍媽媽對視了一眼,珍媽媽笑著說道:“姑娘說的這些,沒有什麼不妥的。只是如果按照中秋的慣例,我們還應該準備一下陸家的那一份的。”
瀾心端茶的手一頓,她似乎將這茬兒給忘了,沉吟了一下,點頭說道:“珍媽媽說的是,陸家也準備一份吧。”
“是,老奴記下了。”柳媽媽笑著應道。
“這是我回玉家的第一個年節,所以,我打算今年年節大家一起過,好好熱鬧熱鬧。就是把莊子上的人都聚到府上來。我們府上的地方足夠容下這些人的。只是,我們大家事先恐怕要辛苦一些了,準備的事宜會有點多。”瀾心抿了一口茶說道。
“老奴支援姑娘的做法。以前的年節都太冷清了,今年不一樣了,理應有一個不一樣的年節。辛苦,老奴倒是不怕的。”柳媽媽率先表示同意,眼睛裡閃爍著激動的淚花兒。
珍媽媽倒是沒有像柳媽媽那樣激動,也是笑著說道:“老奴也同意的。只是有些東西恐怕要事先多準備一些的。比如說像炭。我們府上眼下存的這些只是府裡的人用的話,是足夠了。”若是突然多了那麼多人,恐怕就捉襟見肘了。
“珍媽媽說的是。”瀾心笑著說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了,已經跟冒家商行打過招呼了。具體需要多少,再派人過去具體說。”
“還是姑娘想的周全。”珍媽媽笑著說道。微笑著看向冬秀。冬秀會意,笑著說道:“若是這樣的話,我們還需要至少六百斤的白炭。冒家商行白炭給我們的價格是十兩銀子一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