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竟連這都知道?
焦順頓覺方才的唾沫星子全都白費了。
心下腹誹著,他面上仍是畢恭畢敬:“開頭原本有一段,是描述烏西人犯我海疆,毀我水師、劫掠百姓的,不過排演的時候引起了一些爭議,有個參演的塾師認為有辱國體,於是就給刪掉了。”
“欲揚先抑也是常理。”
陳尚書搖頭道:“何況這也不是編出來的,你回去把這段添上,等小年那日當灶戲演一場瞧瞧。”
如今已是臘月二十,離著小年祭灶只有四天。
倉促是倉促了些,但露臉的事兒自然是宜早不宜遲。
焦順正待滿口應下,卻又聽陳尚書慢條斯理的道:“你下去好生籌備,屆時或有極尊貴的人要來。”
極尊貴的人?
能被一部尚書稱為極尊貴的,除了皇帝也就是太上皇了。
而太上皇對樣板戲多半不會有什麼興趣——再說他本就是因眼疾退位的,就算有興趣也看不了啊。
所以必是皇帝親臨!
得了這幾乎等同於明示的暗示,焦順又怎敢怠慢?
回了司務廳就親力親為的操辦起來,還專門派了官吏,挨個給演員們做禮儀訓練兼心理輔導,免得他們關鍵時刻掉鏈子。
這一番折騰下來,散衙回家自然就比平日晚了不少。
等到了家,他剛脫去大氅,正要詢問晚飯都有些什麼,邢岫煙就遞上了賈政的請帖。
嘖
這在衙門裡忙碌就算了,回了家還得跟同僚應酬。
他雖不情不願,卻也不好推脫,便吩咐道:“把便服取來,等我暖和暖和就動身。”
司棋回道:“這還能等爺吩咐?姨娘早讓烤在暖氣上了,過一刻鐘就翻個面,烙燒餅都沒這麼盡心的。”
焦順滿意的直點頭,嘴裡卻道:“既有了身子,往後就少操些心。”
邢岫煙笑而不答,上前給焦順斟了杯杏仁茶,又往裡面撒了些白糖枸杞花生仁,拿小湯匙攪拌均勻。
焦順接在手裡,一面吹著熱氣,一面隨口問道:“對了,我上午讓送回來的那套三國殺,你們試著玩了沒,要是覺著沒意思,爺再另想別的給你解悶。”
邢岫煙笑道:“恰巧林妹妹帶著姐妹們過來探望我,乾脆就一起耍了陣子,大家都說虧是爺匠心獨運,才弄出這樣有趣的牌戲來。”
“當真?”
焦順聽說府上的姑娘們誇獎自己,登時就來了興致,忙催問道:“除了這話,還說沒說旁的?”
“爺快別提了。”
不等邢岫煙搭茬,司棋先就抱怨道:“就為這牌戲,那寶二爺和史姑娘差點吵起來,結果稀裡糊塗就又惱了個林姑娘——後來林姑娘賭氣走了,寶二爺急急忙忙追出去,也不知怎麼鬧的,又丟了那通靈寶玉,害的我們跟著找了半天。”
“找著了麼?”
“自然是找著了。”
玉釧也扁著小嘴,搶著告起了刁狀:“為了不給咱們家惹麻煩,連我都咬牙出去找了,偏有人老神在在的,動都不動一下!”
她手掐蘭花往西廂一指,雖沒有道出名姓,可焦順也知道必是晴雯無疑。
香菱這時正巧捧了那常服出來,下意識幫晴雯辯解道:“晴雯平素極勤快的,只是怕照了面尷尬……”
“哼”
玉釧瞪她:“偏你會做好人!”
這正鬧著,外面紫鵑就到了。
她挑簾子闖進來,見焦順正要換上常服出門,也顧不得避諱什麼,直接開門見山的道:“焦大爺……邢姨娘,我們姑娘差我給您二位帶幾句話。”
說著,顧盼左右。
她其實想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