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就敦請叔叔出面來談。”
說著,就要拉邢岫煙重新回到席間落座。
她是想幫孃家沒錯,可既然焦順有兩全其美的法子,能夠解決史家如今的困局,史湘雲卻也不會傻到為了偏幫孃家,而惡了未來夫家。
見史湘雲如此,邢岫煙忙拉住了她,勸道:“姑娘別急,往後咱們也不是外人了,有什麼都該商量著來才是——不妨先等我回去找爺討個說辭,若能兩相便宜,也省得姑娘空手而歸不好交代。”
聽她處處為自己考量,史湘雲心下不由得大是感動,同時也有種自此有了依靠的感覺。
老太太雖也體貼疼愛,可到底與史鼐夫婦關係更近,許多事情也不過是和稀泥罷了。
而寶姐姐雖是個熱心腸的,卻也不會主動牽扯進史家的內鬥當中。
只怕也唯有焦順這個未來夫婿,在面對史家上下時,才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著眼。
竟這一番言語,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越發親近。
等落座時,史湘雲倒頂了林黛玉的缺,賴在邢岫煙身邊說說笑笑。
林黛玉因知道史湘雲日後要做邢岫煙的主母,對此倒也樂見其成,自顧自另尋了去處琢磨詩詞——旁的無所謂,只是專門避開了寶玉。
就在這時,外面襲人突然歡天喜地的闖了進來,揚聲道:“天大的喜事,老爺高升屯田清吏司郎中,不日就要走馬上任了!”
眾人聞言,也都或真心或假意的熱議起了此事,探春更是提議乾脆改了題目,寫幾首應景的詩來恭賀老爺高升。
內中事有幾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可也不好明著提出來——而這其中的典型,自然非賈寶玉莫屬。
他剛才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如今聽說要給賈政升官歌功頌德,登時就萎靡不振起來。
眼見旁人都開始揮毫潑墨,他這親兒子總不好特立獨行,只能硬著皮拿起了狼毫筆。
可他論詩才本就只是中上之姿,距離釵黛湘雲多有不及,比邢岫煙探春也差著一籌,何況又最厭煩這樣的文章詩詞,勉強寫了兩首,自己瞧著都反胃,也沒臉讓姐妹們品評,自己胡亂團了丟進紙簍裡,丟下狼毫鬱鬱寡歡。
這期間陸續有人寫好了詩詞,請李紈和姐妹們品評。
旁人也還罷了,薛寶釵的一首《臨江仙·詠絮卻是得到了眾姐妹的交口稱讚。
史湘雲更是愛不釋手,逐句大聲誦讀了一遍:“白玉堂前春解舞,東風捲得均勻。蜂圍蝶陣亂紛紛。幾曾隨逝水?豈必委芳塵?萬縷千絲終不改,任他隨聚隨分。韶華休笑本無根。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
然後搖頭晃腦的點評道:“柳絮原是一件輕薄無根無絆的東西,偏姐姐有這巧心思,反把它說的極好極妙,不落俗套。”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唯有寶玉大搖其頭:“姐姐這首詩原本立意新穎,然而偏沾染上了什麼仕途經濟,平白汙了詠絮之才,當真是可惜的緊!”
眾人聽了盡皆無語。
這本就是為了恭賀賈政高升,怎麼可能與仕途無關?
李紈當即呵斥道:“你又胡說什麼,這要傳到老爺耳朵裡,你瞧老爺不揭了你的皮!”
正說著,又有僕婦進來稟報,說是興隆街的大爺登門賀喜,因老爺不在家,太太便想讓寶二爺出去應酬應酬。
史湘雲聽了忍不住好奇:“你們家哪兒又多了個興隆街的大爺?”
不想賈寶玉卻氣惱道:“還不就是曾教過林妹妹的賈雨村!他如今到了京城為官,時常來家裡拜見老爺,來便來了,偏回回都要見我!”
湘雲又道:“自然是因為你如今長進了,能會賓接客了,老爺太太才叫你出去呢。”
寶玉一聽,更是惱的跺腳:“那裡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