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
焦順嘆了口氣,又道:“不過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正好出了謠言這事兒,你們不妨打著這個名頭每日裡過去守著,也免得她生出什麼不測來。”
頓了頓,又道:“也虧了離開榮國府時,她曾受到巡檢司的盤查,憑此雖未必能完全洗脫嫌疑,多少也能拿來搪塞一二。”
這正是禍兮福所倚的道理,當初林黛玉因受辱落淚時,只怕萬萬想不到還有這一齣兒。
說到這裡,焦順有心想要囑託邢岫煙,替自己留心史湘雲和林黛玉的互動,也好明確史湘雲方才到底是一時衝動,還是真的有意要成全自己。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林黛玉又作何反應。
但轉念一想,他便又改了主意,當初為了攻略林黛玉,他就曾託邢岫煙出面做說客,怎麼說呢,她做是照著做了,但效果卻不盡人意,很多時候反而是在偏著林黛玉。
可邢岫煙若不是這般品性,又怎會讓闔府上下盡皆擁躉?
且不急、且不急。
越是到了關鍵時刻,越是不能著急!
再說了,本來設想的就是溫水煮青蛙,讓林黛玉漸漸和焦家融為一體,如今計劃已經是被大大推進了,自己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想了想,他乾脆起身道:“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置,客院那邊兒先就交給你們了。”
“老爺,要不等用了飯再走?”
“不了。”
邢岫煙一直將焦順送出了二門夾道,等唉聲嘆氣的折回後院,正琢磨著有什麼法子能寬林黛玉的心,胡就見史湘雲正在堂屋門前,看著邊兒怔怔出神。
邢岫煙不由一愣,旋即忙快步上前道:“太太,您醒了?”
史湘雲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反問:“老爺走了?”
“說是還有公務在身。”
“嗯。”
史湘雲點點頭,就這麼神情恍忽的回了屋裡。
邢岫煙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進去,只是衝一旁的紅玉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幾個照顧好太太。
卻說史湘雲回到屋裡,在羅漢床上落了座,想起方才的事情便不覺暗暗羞愧。
她方才暗示焦順接納林黛玉的話,倒並非是一時情緒上頭,但在聽到焦順驟然劇烈的心跳之後,卻又沒來由的生出的醋意與悔意,所以才沒有再回復焦順的言語。
她後來裝睡,也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紛亂的情緒,更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按照自己先前所想,居中給丈夫和林姐姐牽線搭橋。
如今見焦順忙著處置公務,並沒有對自己那番話窮追勐打,史湘雲反倒自慚形穢起來,覺得自己在這時候還一門心思只顧著捻酸吃醋,實在是不應當。
但是……
那一縷酸澀卻又始終縈繞心頭。
就這麼悶坐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直到翠縷過來詢問何時開飯,她才起身道:“走吧,咱們今兒和林姐姐一起用飯。”
遂又喊了香菱,主僕三人轉奔客院。
林黛玉早就在等著了,還奇怪湘云為何遲遲不到,後來聽說焦順曾回來過一趟,這才恍然。
等姐妹兩個見了,史湘雲心下有千言萬語,卻不知一時該從何處說起,反倒是林黛玉灑脫的緊,屏退左右,拉著她進到裡間,笑道:“其實我這幾日一直都在琢磨,二舅母編出那樣的話究竟是為了什麼。”
史湘雲張了張口,下意識想幫王夫人辯白幾句,但她也知道,榮國府裡最有可能炮製這番謠言的就是王夫人——若不然,怎麼都說是她去算的命?
卻聽林黛玉又道:“我若成了無人敢娶的喪門星,於她又有什麼好處?若只為了打發我離開榮國府,尋一門親事又有何難?可若不是為了趕我離開,她炮製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