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而是覺得連尤三姐都傷成這樣,那據傳潰不成軍的妙玉豈不傷的更重?
別的倒罷了,若落下疤痕豈不大煞風景?
“幼,焦大爺來了。”
原本正數落女兒的尤老孃,在見到焦順的那一刻,立刻笑出了一臉的摺子,原本還算挺直的腰桿也瞬間彎折了三四十度。
尤三姐則是先回頭看了焦順一眼,然後毫不避諱將春光乍洩的身子轉向焦順,笑道:“姐夫,這廟裡果然有趣的緊,你就算趕我走,我都不走了。”
她自己沒有遮掩的意思,旁邊尤老孃和尤二姐也是熟視無睹,反倒是身為外人的兩個小丫鬟有些窘迫,但看這一家子都無所謂,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給尤三姐塗藥。
那藥膏抹在尤三姐傷口上,就見她不自覺的眉頭一皺,顯然這塗藥的滋味並不怎麼好受,但旋即她的眉頭就又舒展開,露出有些病態的笑容來。
其實打從那天在碼頭上投河自盡未果後,她的精神狀態就有些問題,這也是焦某人遲遲沒有收用她的原因所在——烈女他不怕,王熙鳳、司棋、晴雯,哪個不是烈性女子?但似尤三姐這般癲狂的,他可就不敢輕易下手了。
“這怕是由不得你。”
焦順板著臉道:“你在廟裡鬧出這麼大動靜,誰還敢留你在此?”
說著,羊作不耐的衝尤老孃一甩袖子:“趁天色還早,趕緊把她接回家去。”
“這……”
尤老孃聞言臉色登時一垮,這陣子少了小女兒礙眼,她在家使奴喚婢過的別提多滋潤了,冷不丁聽說要把這‘混世魔王’帶回去,還真有些不大情願。
不過等焦順斜眼看過來,她又連忙收拾了情緒,拍著胸脯道:“您放心,我這就把她帶回去嚴加看管!”
說著,從丫鬟手裡噼手奪過那藥膏,喝罵道:“還塗什麼塗,趕緊給她穿上衣裳,咱們打道回府了!”
尤三姐倒沒什麼不好的情緒,接過丫鬟拿過來的衣服,風姿錯約的披在肩上,款款起身道:“我這輩子是改不了了,不過那假尼姑被我嚇的不清,往後必是對姐夫百依百順,我這裡先給姐夫道喜了。”
焦順原本已經準備離開了,聽了這話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尤三姐一眼。
他當初把尤三姐送過來,主要就是兩個目的,一時想磋磨尤三姐的性子;二來麼,也是免得妙玉重得富貴之後,就又起了別的心思。
只是沒想到,竟早就已經被尤三姐看穿了。
這小蹄子果然是個聰明的,只可惜太過於鑽牛角尖,一直陷在對柳湘蓮的愛恨糾葛當中掙脫不開,若不然,倒可以培養培養,負責幫自己打理一些瑣碎事情。
等離開客院轉到禪房裡,就又是另一番情景了。
雖不聞半點哭聲,但妙玉兩眼卻腫的水蜜桃一般,見了焦順激動的起身相迎,可迎出兩步又站住了腳,眉目間三分幽怨三分委屈,還存了三分希冀和一絲絲的無奈。
這個其實也不傻,就是平常太過端著。
“我已經讓人把她送回去了。”
只一句話,焦順就成功讓她的幽怨委屈消去大半,再順勢張開雙臂,那妙玉略一猶豫,便乳燕投林一般撲進了懷裡。
等到抱著她進到裡間,這一貫以高冷姿態示人的假尼姑,便在焦順懷裡抽抽噎噎的訴其苦來,再不見半點桀驁之態。
是夜。
那包傳承自王夫人的褻衣,足換用了四五套……
…………
轉過天,焦順自去衙門不提。
卻說這日辰時剛過,便有旨意到了榮國府,要賈寶玉入宮陪王伴駕。
雖說類似的旨意每個月都有兩三回,但怡紅院裡還是雞飛狗跳了一陣子。
賈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