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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少校臉色一變;挺直身體:“將軍;這些都是下官自己想的。”

“那麼這次也是你自己來;別人不清楚?”李真冷冷一笑。“或者你從前一直跟肖恆對著來……他還讓你做了個少校?”

少校的臉上露出一絲略顯奇特的表情來。這表情看在李真眼中便是些許的自豪、些許的失落、些許的恥辱、些許的無奈與些許的為難雜糅在一處——他略長的那一張臉變得扭曲起來;就好像一隻被熨斗勉強熨平的苦瓜。

用不著仔細觀察就知道這表情不可能是偽裝出來的——因為一個人實在沒法以如此複雜的方式來控制自己臉上的肌肉。

很久之後少校才低聲道:“將軍;下官姓朱。朱狄龐。”

李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看他不明所以;少校只好又說道:“下官祖上……是慶王。”

李真恍然大悟。他盯著少校的那張臉看了一會兒;險些不合時宜地笑出聲——他姓朱。他是慶王的後人。這就意味著他是……本朝太祖的後人。

怪不得他生了那麼一張臉——比現在的皇帝看起來都更像他們那位共同的祖先。

換句話說;這個少校在某種意義上屬於“皇族”。

只不過慶王是二百多年的人物——弘光帝最小的一個弟弟。爵位一代一代地削下去;想必在很早之前這位的祖輩就已經是“一介草民”了。這一類的朱姓後人不少。在帝國境內少說也有幾萬之多。不過看起來這位仍舊深以自己的血統為榮;事到如今心中仍有一股執拗的傲氣。

李真想了想;語氣稍稍變得溫和些:“你是說因為你這個身份;肖恆沒有為難你?”

朱狄龐臉色複雜地勉強一笑:“或許是這個原因。他自封少將之後;給下官晉了銜——你可以看做是欲蓋彌彰。但下官一直不齒他的所作所為;從前絕沒有同流合汙。”

李真哼了一聲:“那倒不如辭了。”

朱狄龐正色道:“將軍。下官以為那是最不負責任的行為。一些人可以明哲保身自詡清高;但也要有另外一些人投身進去——出淤泥而不染也是一種抗爭。如果不盡自己的一份力;怎知一件事就註定無可挽回?”

直到他說出這邪李真才正色看了看他。隨後他沉聲道:“但你的這邪和你之前的觀點有些矛盾。既然你為自己的驕傲;也不認同肖恆的做法;那麼為什麼要勸我?”

朱狄龐笑了笑:“下官不是在為那些人說話;而是在為渝州的百姓說話。倘若您和那些人再起衝突;那麼。您看一看眼前的情景——”

他指了指遠處的一片廢墟:“恕我冒犯。這慘象;或許有一多半是肖恆的緣故;但無論您有心無心;也是有責任的。哪怕是三寶顏;從前菲律賓的三寶顏——”

他略一停頓;看看李真的臉色。

李真微微皺起眉頭。隨即輕嘆一口氣:“你說下去。總該有人說的。”

“是。”朱狄龐抿抿嘴;“哪怕是三寶顏。您當時在那裡消滅了類種——同時也摧毀了一整座城市。當時城裡……也該是有人的吧。那裡;這裡。都是慘局。如果再在渝州開戰——我毫不懷疑您的能力。然而那麼一來將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去;而他們都是帝國的子民。”

李真輕輕搖頭、退後兩步;坐到了越野車的前蓋上。然後他仰天看了一陣子;突然對朱狄龐說:“有煙麼?”

這三個字似乎卸下了壓在朱狄龐身上的千斤重擔。他臉上的表情明顯一鬆——四十多歲的人;在此刻表現得卻像是一個新入伍計程車兵。他有些手忙腳亂地從褲兜裡摸出一盒煙遞過去。

李真看了看;失笑:“飛雲啊。當年我沒錢的時候抽的也是這個。你這皇族子弟也抽這煙?”

朱狄龐用火機為李真點著了煙;有揮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