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皇帝老得越來越厲害了”、“太子都不常露面也不知道長啥樣”之類的零零碎碎。
期間有兩撥人敲門要進來吃飯,都被劉姨以“今天是聖誕要十點才開門”為由給打發了。
聽到老孫又在唸叨夏天地震的時候皇帝從皇室開支當中捐了十萬金元的時候,李真想起了於清清來。不知道那個小姑娘現在過得好不好,不知道她一家是否安康幸福。
八點半的時候開始直播慶典現場,首相講話就花了二十分鐘,只給皇帝留了十分鐘。著劉姨和老孫一個勁地念叨“這成何體統”,李真和齊遠山擠眉弄眼兒地笑了起來。
到他們這一代人的時候,長庚皇帝因為身體不好,已經極少在公開場合露面了。因而他們對這位並無實權、僅具備象徵意義的國家元首的印象相當淡薄,所以完全沒法兒理解那兩個中年人的心情。
好容易捱過了並不精彩的皇室慶典,終於到了十點鐘。三個小的趕緊以準備開張為藉口從電視機前逃開了。人一少,劉姨也覺得索然無味,索性一揮手:“開門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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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故人
聖誕是法定假日,依照慣例放假一天。
門一開,就見滿大街的喜慶氣氛。路燈杆子上都裹了黃綢帶,一隻只金龍氣球被人們拿在手裡走來走去。街對面一家電玩城門前還有一隊cosplay的少年在玩角色扮演,一人身上是兩百多年前的大英雄張廷玉艦長的裝扮,另外一些人則分飾葡萄牙與西班牙的敵軍軍官,拿著塑膠軍刀拼來拼去。
李真和齊遠山搬了兩個板凳在門口坐著等顧客上門,一邊曬太陽一邊眯著眼睛街景。
齊遠山點了一根菸,猛吸一口,半晌才說道:“唉,你說我當初要是好好學習,今天就跟那些大學生似的,也能放假在街上溜達了。”
李真斜了他一眼:“大學裡可不準抽菸。”
齊遠山嘿嘿一笑,指了指幾個正向這邊走過來的男男女女:“你瞅他們是不是大學生?那男的還抽菸呢……”
李真順著他的目光過去,仔細瞧了瞧:“那些是高中生,胸口彆著二中校徽呢。”話說了一半,他怔住了,也就沒把齊遠山接下來的那句“你咋還認識二中校徽呢”放在心上。
因為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抽菸的是個大胖子,一臉嘟嘟的肥肉。他的身後,兩個女孩子正側臉低聲談笑,時不時地捂著嘴,揮走從前面傳過來的煙霧。胖子邊走邊轉過頭去說了句什麼,其中一個女孩一把推開了他,說道:“離遠點兒啊,一股煙味兒,就你不學好。”
李真著那張臉,身邊耳側的喧鬧聲剎那間遠去了。一切都變成了蒼白色、宛如雲裡霧裡。視線當中只剩下那張臉,那張曾經無比熟悉的、曾在他的病床前流過眼淚的臉。
“可松啊……”他蠕動著嘴唇,從喉嚨裡擠出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
他坐在門口的凳子上,反覆打量越走越近的、那個穿著粉色薄羽絨服的修長身影,確認自己並非在夢中。直到聽見齊遠山在身邊大聲說道:“老姨,五位!”的時候,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著他們從身旁走進店門。
張可松甚至都沒他一眼。
我變了樣子……她不認得我了。他在心裡失落地想。
那邊齊遠山捅了捅他:“不是吧你?妹子漂亮你也不用這麼盯著啊——一會人家嚇跑了。”
李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勉強笑了笑,又挪了挪凳子,坐在大門另一邊,從玻璃的反光當中去已經落座的那四個人。
是普通的同學吧?他想。張可松一直在跟旁邊穿著紅衣服的女孩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