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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不會有人對此說三道四。

這個幸運的男孩就是張超,他可是心甘情願支付這五百大鈔的。而且搬進來的那天還顯得興高采烈,像中了五百萬彩票似的,我在心裡暗笑他是一位難得的笨小孩。

不過,他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合租夥伴,自從我們倆住到一塊兒之後,他從來都不干涉我的私人生活。於是,我們相處得還不錯。

最近,我的心情糟糕透頂,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失戀,算是吧!我走到他的面前,說:“我覺得心情不爽,能不能陪我出去逛逛?”

張超的目光在我臉上逗留片刻,隨即停住,緩緩地說道:“小姐,沒時間啊!我現在拉了點兒活幹,要不然怎麼付你房租?能不能理解一下?”他移開唇邊的煙,用中指熟練地撣了撣菸灰,薄薄的,輕飄飄的煙霧隨之而起。

“走吧!”我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顯出不容商議的口氣。

最後,妥協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他說我是女生,就從我這一回,“下不為例啊!”他笑了。

“下回的事以後再說。”由此可見我比他聰明,做什麼事都給自己留好了退路。

我們在“花市”上車,兩人挨在厚重的椅子上感覺仿如疲憊的旅人。張超在上車的時候捻滅那根將近光榮退伍的香菸,隨手扔進垃圾筒。現在坐在他的身邊仍然能嗅到一股清淡的香菸味,並不刺鼻。他獨自合上眼睛,把腦袋歪進椅子靠背中間,似乎這樣子既安全又舒服似的。看著他,我忽然省悟,其實我並不瞭解身邊的這個男人,他還有如此豐富的神情。

車開進隧道,我的眼睛迅速適應著昏黃的燈光照射。突然覺得自己的現狀正如人生路上駛過隧道一般,失去與地面的聯絡,只是沉浮於掙扎裡。和父母之間的矛盾,自己感情上的無依,像片漂在湖面上的落葉,任風挪,順水漂,讓時間向前推移,讓現實慢慢覆蓋自己,等待撥號成功重新登入,一切看起來都是遙遙無期。

張超問我怎麼了,呆呆的?

我說,我只想看看早上的太陽,你難道沒看出來嗎?在車上隔著玻璃看太陽有一種獨特的美麗。

他淡淡地笑了,笑得有點莫名其妙。

隔著透明的玻璃,我看著緩緩向上爬的太陽,耀眼的光澤像水彩一樣渲染了整個天空。我讓張超看那片層林盡染的橙紅,那幾朵隨風流動的白雲,那些反光的住家窗戶。他好像沒有聽見我在說話,一個人望著窗外,陷入沉思。我們用沉默演繹完這段路程的空白,可能我們本來就帶有許多解不開的死結,纏不清的固執,註定要漂泊。

吃飯的時候,張超要了一瓶可口可樂,他問我是不是也要可樂?我說不要,因為我的心裡驀地想起了一個人。此刻,我的心是滿的,滿滿的,什麼東西也塞不下。

不再追求縹緲的愛(2)

華燈初上的時候,我們坐上了回程的汽車。披著張超的衣服蜷縮在最後一排座位上靜靜地躺著,側著腦袋看看身邊這個男人。他的臉朝窗外看著,尖尖的下巴隱藏著太多的壓抑,翻領的棉布襯衫在夜色裡顯得更暗了。

他的聲音帶著穿透力劃過空氣:“你有沒有愛過人?”

“愛過一個叫劉宇的男人。”

“現在還愛嗎?”

“愛從來沒有停止過。”

“為什麼分開?”

“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所以也就無所謂分開。”

“你愛他,而他不愛你?”

“我和劉宇可是住在同一幢樓,看同一部卡通片長大的。以前他對我很好,而這種好,在大家懂事之後,只能無力地稱之為兄妹之情。現在上了大學,大家分開,即使他回來,我們之間已經陌生得沒有任何話題。”

“他有女朋友嗎?”

“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