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將雙眼閉上,像是在回味這杯茶的味道,過了一會,他突然將茶杯放下,嘆了一聲,道:“不是,不是……”
“甚麼不是?”
“不是,不是……”
那漢子半張臉的神色顯得極其的怪異,口中說著,忽然站了起來,大步向外走去,彷彿在他的眼裡,天地都已不存在。
阿奴、韓風、武雲飛微微一怔,急忙追了出去。
此時,那漢子已經出了竹籬小院,陡然發出一聲狂笑,接著又是一聲悲鳴,轉眼之間,手舞足蹈,像個瘋子似的疾步而去,轉眼消失了蹤跡。
阿奴驚叫了一聲:“不好,我怎麼這般糊塗,他一定就是那個男子。喂,你究竟是誰?等等我……”瞬息追了出去。
韓風與武雲飛施展身法,追了上去。
可惜的是,那漢子的速度快得無法想象,三人追了二十多里,哪裡還能看得見。
阿奴停下身來,跺了跺腳,也不知道想到了甚麼,往雷公山奔去。韓風與武雲飛不知她想幹甚麼,緊隨其後。
到了雷公山外,阿奴將身一起,飛起數十丈高下,便朝雷公山的最高峰飛去。韓風與武雲飛自是寸步不離。
不一會兒,三人來到最高峰外,阿奴身形也不落地,直接向上飛起,直到三百多丈之後,這才向山中橫飛出去,很快就落在了地上。只見她甩開雙腿,在山中跑了一會,便來到了一座竹林外。
韓風與武雲飛跟著她進了竹林,行不多時,便見前方有一座小屋,而小屋的數丈外,卻有一座墳墓。
“是他,一定是他。”
阿奴嬌叫一聲,來到了墳墓前。
只見一株鮮豔的山茶山放在墳前,墳前還有燒過的痕跡,顯然是有人前來祭拜過這個墳墓的主人。
韓風定睛一看,只見墓碑上寫著六個字,卻是——茶神娘娘之墓。
阿奴將身縱起,四下察看,但又哪裡能夠看見人蹤。
接著,阿奴跑進了幾間小屋裡,最後只得神色難過的從最後一間屋裡中走出來,道:“他走了……”
韓風也猜想到了那個姓孟的漢子,多半就是莉莎的那個情郎,安慰阿奴道:“阿奴姑娘,你別難過了,你已經見過了他,以後說不定還能再與他相見。”
阿奴幽幽地道:“莉莎阿姨的忌日還有一個多月,他今年為甚麼來得這麼早?難道他以後都不會來了嗎?”
韓風一怔,道:“這……不會吧。”
武雲飛過去拉起阿奴的手,說道:“阿奴妹妹,你放心,那個人我們已經見過了,你想要找他的話,姐姐幫你。”
阿奴難過了一會,這才說道:“他不承認自己是莉莎阿姨的情郎,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莉莎阿姨。他既然不承認,我又何必要他承認,我也不會去找他的。”抬頭看了看夜色,道:“哎呀,天都這麼晚了,我們還是趕回去吧。”
韓風與武雲飛走到墳前拜了一拜,與阿奴縱身而起,離開了竹林。
一炷香之後,一道影子從竹林外延伸進來,一直來到了墳前。
只見那人臉上戴著半片面具,半張臉露出了傷痛之色,赫然正是那姓孟的漢子。
他跌坐在墓碑邊,目中淚光隱隱,用手輕柔的撫摸著墓碑上的字跡,口中低低的喊道:“莉莎,莉莎、莉莎……”語聲悽柔,就好像在喊一個正在沉睡中的人,但又生怕將之吵醒。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岡。”
他悲聲念著,透著一種自責。
不知過了過久,那漢子的身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