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反倒連劍也不收,怒目向那邊望去。
那邊的人是越走離著那裡越近,那位官員,高視闊步,氣派總是與旁的人不同,也把眼睛直向春雪瓶瞪來,鐵芳這時候倒擔著心,因為春雪瓶的脾氣是說變就變,她的弩箭發出來就不認人,倘若傷了官人實在不大好,所以他趕緊牽著馬迎了過去。
那邊範彥仁就先止住腳步,給那官人引見,這位官人果然是成皋縣衙的大班頭,有個外號叫“賽孟嘗”,可見此人慷慨好交,他一見了鐵芳,就拱拱手,很爽快地問道:“怎麼樣啦?大相公你沒有吃他們的虧嗎?”
鐵芳搖頭說:“沒吃甚麼虧,現在他們都已走了,又沒傷了人命,事情算是完了。”又拱手說:“多承關照!”
賽孟嘗也拱手說:“不要客氣,我久仰大相公之名,所以剛才範老爺一叫人去通知我,我就趕緊來了。我也知道,江湖上的人時常為一點小事就起紛爭,靈寶縣的劉老師傅跟大相公的事,近來我也都聽說了,今天我來,雖沒顧得脫官衣,可是也沒帶著夥計來,我原是想以我這點面子,給你們雙方排解一下。”
鐵芳說:“現在也沒有甚麼可排解的,累你老兄白跑了一趟。”
賽孟嘗搖頭說:“沒有甚麼,都是自家人!”說著話,眼睛又斜向春雪瓶那裡去。
這時蝴蝶紅在旁就悄聲問道:“那邊的那位姑娘是誰?”
鐵芳說:“那就是春雪瓶,我同著你們過去,給你們介紹介紹吧!”
當下,他一說明了那邊就是大名鼎鼎的春雪瓶,這裡的三個人的眼睛都越發地直了,可是範彥仁的腳步似乎不肯再向前走。
賽孟嘗這人雖然好交,可是他也不敢過去攀談,他又同鐵芳拱拱手說:“既然沒有其麼事,我也就要走了,春小王爺我也是久仰大名,可是,我不便去冒犯人家,請你替我問個好兒吧!有甚麼事再來找我,只要我能夠辦得到,我一定盡力幫忙!”
鐵芳也拱手說:“多謝多謝!再見再見!”
賽孟嘗就走了,邊走他還不住的回頭。那邊荒涼的土崗外,雨後的夕陽照著春雪瓶白馬青衣的俏影,可是那影子在俏麗之中又似乎有一種神威,今人都不敢趨前。
倒是蝴蝶紅,如今雖然也是一位夫人了,可是畢竟出身妓女,大方而不知道甚麼叫羞怯,她就姍姍地向前走去,笑著叫說:“春小姐!今天幸虧你來了,才叫韓大相公沒受甚麼大驚,我是早就聽人稱你,是我們女流中的狀元,今兒,想不到能在這兒遇見你!”
說著她就很恭謹地施橙,春雪瓶也在馬上拜了拜,抬頭見鐵芳跟範彥仁也談著隨向這邊走過來。
春雪瓶等到蝴蝶紅來到了臨近,她就問說:“那邊就是你的丈夫範縣丞麼?”
蝴蝶紅一頭帶笑說:“對啦!若沒有韓大少爺,我們也到不了今天,聽說韓大相公若不是有春小姐搭救,他也不能夠活到現在。”
春雪瓶只笑了笑,說:“不過鐵芳原不姓韓,現在東邊不遠的官眷瑞大臣之女,那就是鐵芳的姨母,她們是正要往京裡去,最好你們勸鐵芳就趕上那官晉的車輛,一稱名姓,她們就能曉得,就能夠認親。無論如何應當令鐵芳進京去,那裡又有他的舅父玉大人,都能給他博個出身,那才是他的正途,他也算是對得起他的母親,也不愧我爹爹撫養他一場!”
說到這裡,春雪瓶的語聲兒似乎很慘,她又說:“我可以在江湖上飄蕩,永遠飄蕩,他卻不成,他也不應該不走正路!”
說至此,鐵芳跟範彥仁也來近了,可是雪瓶撥馬就要走,鐵芳舉手著急地說:“雪瓶!千萬不要走!我還有幾句話要說!”
這邊蝴蝶紅也把馬給攔住了,她哀懇地說:“春小姐,我請你到我們的店裡去歇一歇,我跟你談談話兒,你要是答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