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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他們那四匹簡直追不上,可是鐵芳絕不逃跑,還時時停了馬等候著他們。如此向前緊行,行了又有二十多里地,便望見了鞏縣的西關在雨中幾點模糊的燈光了。更往前急走,少時就進了西關。

呂慕巖卻喝著說:“停住!停住!”

這時雖已有初更時分了,大街上倒還有打著傘的人往來,酒樓茶肆也都還沒有滅火。

鐵芳將馬勒住,就高聲地喝叫著說:“老劉昆現住在哪家店裡?你們現在就領著我去見他吧!”

呂慕巖過來,連鬍子都往下垂水,氣喘吁吁地說:“鐵芳老弟!”他這時忽又特別客氣了,接著說:“你敢同我們到此地來,可見你的膽子壯,夠朋友,是一條好漢!但是實不相瞞,我們跟劉老師傅他們分了手,雖言明是他們到鞏縣來等我們,可是我們也不知道他住的是哪家店房,好在一找便能夠找得著他,先叫這位焦兄弟跟張兄弟陪你去喝兩盅酒,我們去找他,然後再商量。”

說到這裡,又暴厲地大聲說:“你既來到這裡,就都好辦了,我們的人多,絕不能欺負你單獨一個。你放心,絕不至於太難為你!”

鐵芳卻不住地哈哈大笑,鉤鐮槍焦袞指著街上說:“迎春樓酒飯館裡邊很寬敞,咱們進去吧?”

鐵芳點頭說:“好!我們也應當用晚飯了。”

於是向呂慕巖拱拱手,他們三個人就下了馬,一齊攜帶兵刃及隨身的東西。這裡的掌櫃本來也預備叫廚房封火了,可是見三人渾身都溼,各亮出來刀劍,樣子十分地兇,鉤鐮槍焦袞又說了一個人的名字,甚麼“黑呂布梁大爺”,那多半是本地的一個有名有勢的人,掌櫃的一聽這三個人是他的朋友,就不敢怠慢。樓上並無別人,只有他們三個人佔住了一張桌了,於是就要酒、要菜飯,一會兒,酒就先上來了。

外面的雨聲仍然簌簌地響著,鐵芳就笑道:“好天氣!”斟了一杯往下飲去,各自誰也不讓誰。

焦袞是時時預備著他的那杆鉤鐮槍,時時觀察鐵芳的神色,並不說一句話。

那飛夜叉張保倒是說:“韓兄!他們最恨的還是春雪瓶!你帶著他們把春雪瓶找到,也就沒有你的事啦。若細說起來,咱們都是好朋友,都生在潼關裡外,跟同鄉是一樣,何必如此仇視呢?”

鐵芳笑得幾乎噴出酒來,說:“張兄,你這個人倒是很老實,我知道你是好意勸我,我也就不必再說甚麼了。”把臉向下一沉,指著焦袞說:“假如這話是他姓焦的說出來,我當時就提著他的腿把他扔下樓去。”

焦袞立刻驚慌,抄起了他的鉤鐮槍。鐵芳依然從容鎮定地說:“我也是堂堂一條好漢,何況又一點也不怕你們,並且也沒太把你們看在眼裡,我用得著叫春雪瓶那樣的高人也出來嗎?”說著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張保說:“既是這樣,我就不能夠跟你再說話了。”

焦袞忽然用拳頭一擂桌子,說:“你跟他廢甚麼話?他還能夠活到明後天嗎?”

此時鐵芳突然端了一腳,連凳子帶焦袞,還有酒杯,全都摔倒在樓板上,嚇得瑞著盤子的茶倌直喊叫。

鉤鐮槍焦袞惱羞成怒,擰槍向鐵芳就扎,被鐵芳將槍揪住,用力一套便奪了過去,焦袞不容鐵芳抽劍就掄雙拳直撲上去,二人相扭起來,把樓板震得亂響。

張保土來勸,也勸解不開,二人相扭了半天,結果是鐵芳將焦袞的身子揪了起來,就猛力向窗外推去,焦袞也是極力地掙扎,又掙扎了半天,連窗欞都給擠斷了,結果鐵芳便把焦袞給扔出了樓窗。

但窗外還有一層屋擔,焦袞並未摔落下去,他大聲地詬罵,掄著已劃破流出血來的拳頭向裡還打。鐵芳也隔著窗“砰!砰!”打了幾拳,一拳很重的何在焦袞的胸膛,焦袞就跌下了樓去,大概至少也得半死的躺在雨中的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