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它的故主陰魂暗助,要向前去追它的小主人。
但是春雪瓶的白駒卻也絲毫不讓,輕煙似的四隻馬蹄飛騰,簡直無法看出它的起落,不到十分鐘她又越過了最前面的那匹馬,那兩個有鬍子的人也一齊揮鞭爭賽,但不到五分鐘春雪瓶又已經去遠,韓鐵芳也把他們都越過去了,他們一齊大怒,大罵,緊迫,兩匹紅馬和十二匹雜色的馬也都趕來,向前齊追韓鐵芳,旁邊有許多觀看的人也都幫助追截,但黑馬就如一條烏龍,任憑誰也截不住,也趕不上。此刻,後面的鑼鼓喇叭之聲,震耳地響了起來,那邊上千上萬的人高聲地笑,大聲的喊,“哇啦嘩啦”地如捲起萬頃的海風,颳起了十里的沙漠風。韓鐵芳也不再叫春雪瓶了,因為無論如何大聲叫,也休想她能聽見。
春雪瓶此時距離著目的地不過一箭之遙,第一名她是穩拿了,卻不料突然之間一匹黑馬將她越過,馬上是一個身穿藍綢衣褲的少年人,並不是賽馬的。她不由大怒,同時又一驚,因為這匹黑馬是,是……她原來認得。此時那邊的人也看出來了,鑼鼓喇叭之聲就都驟然停止,那千千萬萬的人都把歡呼聲改為怒吼聲,真如洪濤颶風向著韓鐵芳齊撲上來。韓鐵芳已撥馬將春雪瓶攔住,他急急喘息說:“姑娘已經第一了!但我來告訴你,你的母親已死於沙漠,我是特來……”他的嘴唇儘管動,對方連一個字也聽不清。
春雪瓶瞪起了眼睛,揮鞭就抽在韓鐵芳的臉上,韓鐵芳剛拿袖子一捂臉,那狂風大水似的人群已撲過來,就要捉他。他趕緊撥馬往回就跑,一面還回身急急地擺手,嘴唇亂動,但那邊的人全都“哇哇啊啊!”亂喊著番話,大概就是些:“捉呀!拿呀!他擾亂咱們賽馬,他騎的是春大王爺的馬,別叫他逃走呀!”而西邊的紅馬及雜色馬等,又皆趕到,小霞幼霞,及有鬍子的,黑臉的哈薩克人也全都怒喊,旁邊看熱鬧的人也都擁上來,尤其是春雪瓶她真如一個女羅剎,雌妖魔,催馬急迫,不容分辯。
韓鐵芳只好將馬闖入旁邊的茂草裡,草比馬頭還高,他在馬上回過臉兒來,他的臉部叫鞭子抽破了,他還嘶聲喊著說:“你們……”擺手不成,他又連連抱拳,說:“別亂嚷!……聽我說……我為盡友誼才來此!……春雪瓶……秀樹奇峰……你母親的屍骨是我給埋在沙漠裡……我來找你……為還你遺物,請你去接靈……”但是他雖說著嚷著,急得都要死了,同時還得催馬分草趕緊的逃跑,因為那邊黑壓壓的一片人,數十匹馬也都追進草原來了,且有刀劍閃閃地舞動。
他就不禁嘆氣,忽然又將心一橫,說:“由他們去,死吧!我為朋友死地無悔!”
這時見春雪瓶已單身在前追過來了,他剛要再說:“我是為你來的……”突然覺得左肩一疼,中了一枝小箭。他又拱手說:“玉嬌龍你母親託我來的……”胸前又一疼,原來又中了一枝箭,他的身子一仰,馬又站起來一躍,就整個將他摔下來,落於草中,他忍痛爬起來衝著亂草就跑。跑出了很遠,實在接不上氣了,就倒在草中,不住的呻吟,並且流了幾滴淚,想著自己是為甚麼?生身的母親困在祁連山裡,好容易盼得自己長大成人了,卻不去救她報仇,即使報不了仇死在黑山熊的手裡那也值得。如今卻隨著個病俠來到這邊疆絕域,連話都不通、不講的地方。病俠死了,我給葬埋了,費盡了辛勞才找到她的女兒,可是卻不容我說話,反倒用鞭子打我,拿弩箭射我,這真沒有好人走的路了!他拔出胸前的弩箭一看,幸虧還好,箭頭沒有她母親使用的那麼長那麼尖,不然這一箭早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