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而尾隨她進入房間。她的臉色蒼白，語氣和神情一樣憂煩。

“沃夫怎麼找到你的，而且這麼快？天啊，敏麗，真是對不起。那天晚上他識破我們的詭計，大呼小叫地要我告訴他你在哪裡時，我竟然不中用地昏倒在他的腳邊。他是真的怒不可遏。但我沒有告訴他，至少我不認為我有。”

敏麗迅速擁抱妹妹一下。“我知道你沒有。要怪也怪我自己在無意中說溜了嘴。”

“怎麼會？”

“上個星期我假扮成你，想要甩掉那四個如影隨形的護衛，獨自溜出主樓。我在半路上遇到雷蒙，他想要向你打聽我愛上的那個男人的事。我當然不會說出洛朗的名字，但假扮成你，我也不能不理睬他，所以我告訴他你從來沒有聽我提起過名字，只聽我叫那個男人為我的‘溫柔巨人'。沃夫熟識蕭家人，因為藍諾爵爺是蓋義爵爺的家臣，所以他才能猜出我指的是誰。有多少人知道我不見的事？”

“不多。大部分人仍然認為第一天我臥病在床，你留在房裡照顧我，後來我放話說你得了同樣的病來解釋你今天的不見人影。剛才在大廳裡看到你的人只會以為你病好了，如果他們認得出是你。要不是認出斗篷下的那件衣裳，我也不會知道是你。”

敏麗點頭。“我懷疑沃夫希望讓人知道我不見的事，所以你想到要用生病作為藉口倒也正好。”

“我看到洛朗跟你們在一起。你來不及向他提出你的建議嗎？”

敏麗嘆口氣，簡短地說明她向洛朗求婚的經過。“真希望我在跑去科頓堡之前想通我對他真正的感覺，那樣我就可以直接去找爸爸……算了，這些都不重要了。沃夫使我相信只要他覺得我已經屬於他，就算爸爸同意違背約定把我嫁給別人，我的新丈夫也活

不久。“

喬安妮瞪大雙眼。“他是那樣說的嗎？”

“他是那樣威脅的。”

“那聽起來相當──浪漫。”

敏麗翻個白眼。“那叫瘋狂才對。”

“不，那證明了他現在無論如何都要你。那才叫浪漫。”

“我發誓，喬安妮，只要有一點點機會，連癩蛤蟆都會被你看出好的一面來。”

喬安妮哼地一聲說：“他那麼想要你是件好事。”

“那根本是佔有慾作祟，並不代表他對我有任何情意。”

“只要你固執地視而不見，當然永遠也不會有。”

“我們為什麼吵架？”

喬安妮嘆口氣，坐到床上。“因為吵架總比流淚好。”

敏麗走過去坐到她身旁。“這不值得流淚。我知道何時該停止白費力氣。我已經別無選擇了，所以我會嫁給他。但我不會讓他吃得死死的。我不會有事的，喬安妮，真的。”

“你以前不是那樣想的。”

“對，但當時我還有別的選擇。現在我只好像以前逃避這門親事一樣努力使沃夫接受原來的我，至少不要改變我太多。”

喬安妮微笑。“沒想到你會屈服得這麼有風度。”

敏麗突然把妹妹推下床，不理會她氣憤的驚叫，嗤之以鼻地說：“誰說到風度了？”

第二天早上，敏麗看到約翰在大廳裡時並不覺得意外，只是非常失望他沒有走。喬安妮坦承假扮成她時曾經被迫跟他說話，據她看，她的緊張似乎令他感到很樂。

敏麗聞言不再害怕會立即遭到報復。約翰國王顯然不打算讓眾人知道他受到她的攻擊，尤其是她為什麼攻擊，哪怕理由只是會令他自己難堪。

要不是那天晚上被嚇得六神無主，她早就想通那一點了。但喬安妮並沒有跟國王獨處，他沒有機會談到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所以她們無從得知他對此事到底有何感想。

他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