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幾人一同出莊,走到哪裡都是目光。白水月自是不必多說,別說是粼川城的女子,就是道旁揮錘的漢子也對他移開眼睛。 花如幻撿起地上散落的夙條,一一碼好:“小心點” 老丈接到手裡,連聲道謝。 如幻輕聲一笑不知又俘獲多少芳心。 “快看快看,是花靈如幻啊!” “果然是愛笑的美男子。聽說就算是臘月寒冬,他走過的地方都會鮮花盛放,真想親眼看看。” …… 這等場景御水菩提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無非就是身旁的男子有多惹眼,她這個多餘的人就有多刺眼。 穿過城東鬧市不過二里便是粼川鬥場。 說到鬥場那就如青樓妓院,茶館賭場一樣,幾乎每個城鎮都有,甚至有不少達官顯貴為了方便取樂也會不惜重金在自家別院建造。 而這樣的地方卻是很多墮靈不願再次觸及的地方。 但是,對於擁有正兒八經靈體界位的人來說除了反感以外卻是沒那麼可怕。 環視這整個鬥場,戕籠居於一個石臺之上,石臺的四個角上分別矗立著一根擎天石柱,上面刻有祥雲火焰紋,細看那些紋路里還有著隱隱的血跡。此時,眼前彷彿出現了一群穿金戴銀,無所事事的達官貴胄左擁右抱的觀看著最低下的各色墮靈在此廝殺爭鬥,以供他們賭博取樂來換取一朝存活的機會。 隱隱的血腥味瀰漫於空,喃喃的悲鳴聲涓涓而來。亦不知有多少殘碎的魂魄被束縛在了這萬惡的戕籠之上。 待御水菩提一行到達鬥場時,戕籠周圍已是站滿了人,還時不時的衝著戕籠裡的人指指點點。 咒罵聲,唾棄聲不絕於耳。 御水菩提最是看不慣這些真本事沒有,只會呈口舌之快的人,若是真出了要命的大事,他們真的比什麼縮得都快。現在對著已經毫無還擊之力的人他們又迫不及待的上前表現,就像夾著尾巴的狗,看到主人之後就立馬支稜了起來。 未免看了噁心,御水菩提將目光移到了戕籠裡的怪物身上,他趴在地上像是被耗盡了精力一般萎靡,偶爾發出一聲低吼卻似活了一樣流竄在御水菩提周圍,一圈一圈把她的心束縛地好緊,好像那怪物所經受的痛苦都讓親身經歷了一場,這樣真實的感覺讓她有些開心,因為自被封印之後不僅仙體靈息弱到生活不能自理,就連基本的靈術也像是半路偷來的用著也不大靈光。 而現在,從前屬於她的一切好像馬上都要回來了! 她蹙起眉凝神靜氣緊緊的盯著那團黑色煙霧,越是專注,感受越是真切。突然耳邊一個男人的聲音憑空響起,斷斷續續,像是用盡全部力氣在呼喊著:“救救我,我是被騙的,我不能死,救救我,我的孩子還在等著我,她在等我,有沒有人能救救我…” 正當御水菩提想更深感知之時,只見一人揮起鞭子打在戕籠之上,頓時一陣火星伴隨著滋啦聲飛濺而起,裡面那人本就奄奄一息,被這麼一嚇更是團作一團整個身子都抖動起來。 看到籠中那人如此窘態,圍觀的人便鬨然大笑起來,儼然一副娛樂消遣的姿態。 御水菩提緊緊地瞪著前方,怒氣飆升。 花如幻似是感覺到什麼,他用手肘碰了一下身旁的白水月:“你有沒有覺的周圍的空氣變得很熱,好像有什麼東西快炸了。” 白水月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輕挑了一下眉頭,示意他不要只看兩側,好歹也往前面瞅瞅。 鬥場的烏煙瘴氣,本就讓人格外煩躁。花如幻伸頭一瞧頓時清醒了不少。 見形勢不妙立刻把手壓到她的肩膀上:“你…你要幹嘛?誰又惹到你了?” 御水菩提抬手指著那個拿著鞭子,跳上跳下一副猴樣兒的男人,咬牙說道:“弄死他!馬上!” 花如幻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但現在讓她不要任性怕是連自己也不會好過,怪就怪自己沒在這姑奶奶生氣之前先把擾她的人給宰了。 雖然感到有些為難,畢竟這大庭廣眾之下確實不太好看。 不過,命令到底是要執行的。 只見一陣清風捲來,縷縷都摻著帶有幽香的花瓣。隨著陣陣驚歎,層層顏色由淺到深漸變開來,花如幻輕動手指,花影如蔓,與光輝共舞,在場的每個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