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愛意感化了冰山的男人,卻不知道自己不過是棋盤上一顆至關重要的旗子,她害死了自己叔伯,甚至還會害死自己的父親。白萱歌感覺自己心裡空落落的,她的嘴角滲出來了鮮血,滴落在床單上。如果能重來,她寧願做一個逍遙的神,不會陷入情愛中,不會惹出這麼多事非。
她邊哭邊質問問自己:在哭什麼呢?
命中無緣,卻又要逆天而行。
害了他人,也害了自己。
肖佑機看到白萱歌如此,彷彿看到了當初的孟蜀,五臟六腑疼的死去活來。這個人哭的這樣傷心,他報酬之後卻沒有任何的快感。他心裡好難受,難受的要把自己逼瘋了。男人喃喃自語,「萱歌……」
「放我走吧。」她有氣無力的沒有看他。
「讓我走好不好。」
外面昏沉沉的下起了花語,像是年少時的眼淚。
白萱歌其實長得很美,一張瓜子臉,雙眉彎彎,鼻子小巧,眼睛十分有靈氣,臉如白玉,玉腮微微泛紅。她說話聲音帶著一絲溫柔的嬌氣,生氣時會瞪著眼睛,擰著眉毛看著你。那樣一張年輕美麗的臉,卻在一夜之間染上了令人心顫的銀絲。
肖佑機的心中充斥著劇烈的悲慟,他並不喜歡無法控制情緒的自己,只能緩緩地有些微微發抖的指尖平復下來。
白萱歌:「我想回家了。」
肖佑機:「你不能走。」
「為什麼?你要殺了我父親?」
「上寧尊神想要一統三界,而他也是殺害祝赤和希煌尊神的兇手。」他淡淡的說著,扶著姑娘做起來,輕輕挽起了她的髮絲,「我不想生靈塗炭……」
「已經生靈塗炭了!你在這裡假惺惺的作什麼!」白萱歌突然怒吼道,他一個顫抖,插歪了金玉釵子,釵子蹭著姑娘的頭皮,擦出來了一道血痕,但是她如同什麼也沒有感受到一樣,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那是我的父親,那是你的岳父!」
白萱歌不知道自己為何說出這句話,她閉上眼睛輕笑了一聲。
「何必呢?何必呢肖佑機,我們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她好累,笑容悽慘,突然拔下了頭上的簪子,長發飛揚垂落,尖銳的簪子對準了肖佑機的胸口,「父親若是死了,我就拉你陪葬!」
他握住了她顫抖的手,「悉聽尊便。」
第一百三十七章:冥海
百川赴海,這裡卻黑的可怕。
孟蜀沉入了幽暗的海底,她點著鮫人淚燈盞,穿梭再黑暗之間,海藻般的長髮穿過魚群,姑娘非要穿著人類黑色的泳衣,祝赤只得默默的在她身旁點燃火焰讓她暖和一點。
海綿之下是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冰冰涼涼的海水帶著一絲刺骨的寒冷,裡面似乎是另一番世界,又倒塌被腐蝕的樓宇,有成群發光彩色的浮游,白色的珊瑚站在一片片岩石之上,海底還有深深的暗流與樹木生長。金色鱗片的海蛇環繞在孟蜀的手臂上,卻沒有吐出來信子,纏纏綿綿的繞著久而久之竟然恍惚間像是一個漂亮的金鐲子。
兩人四周皆是深不見底,似乎隨處都蟄伏著巨大的威脅,又或者根本沒有人緊盯著兩人。穿過這片寒冷的海域他們會見到一個細細長長的洞穴,至少地圖上是這麼顯示的。
孟蜀肌膚白皙如同玉器一般。
「你冷不冷?」
「不冷啊。」
「你面板都凍紫了。」
「我本來就是紫的。」孟蜀白了他一眼,憋著笑,這個男人關心起別人來都不在點上。
祝赤繼續說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化成本體,你不是鹿蜀嗎?這世間鹿蜀可是十分罕見的。」他覺得孟蜀化作本體一定十分可愛,毛茸茸的在自己身旁顫抖,比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