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點到為止,而此刻兩人鬥劍卻是毫不留守,在場其餘子弟也不覺得驚訝,因為這一次的鬥劍掌門請來的不再是江湖中一些小有名氣的人物,此次,卻是連江湖中的姑蘇南慕容都請來了。
想到這,無量劍派的一些弟子都把目光放在了那西首錦凳上所坐的左手第一位的青年男子身上,青年年約二十七八,一身紫色衣袍顯得極為高貴,搭配那俊美中不失冷厲的面龐,令得在場的無量劍派弟子不由的感覺到自慚形穢。
場中依舊還在戰鬥著,兩人知道這次比劍的非同一般,都想將自己的全部實力發揮出來引起場中某人的注意,奈何,那人其實對無量劍派這等武功確實不屑一顧,兩人的行為註定在那人眼中猶如猴戲。
眼見那少年與中年漢子已拆到七十餘招,劍招越來越緊,兀自未分勝敗。突然中年漢子一劍揮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幌,似欲摔跌,可是就在這時,西邊賓客中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他隨即知道失態,忙伸手按住了口。
本身在場之人都是在關注鬥劍的兩人,這個青衫男子的一聲嗤笑卻是極為的刺耳,果然,左子穆眼睛偷偷看了紫衣青年一眼,見紫衣青年毫無表情,眼光一轉,瞧向那姓段青年,說道:“我那劣徒適才以虛招‘跌撲步’獲勝,這位段世兄似乎頗不以為然。便請段世兄下場指點小徒一二如何?馬五哥威震滇南,強將手下無弱兵,段世兄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紫衣青年自然就是慕容復了,此刻聽到段譽的嗤笑聲,慕容復也不意外,將目光朝段譽看去,這是慕容復第一次見段譽,慕容復就這麼的看著這個天龍中的宿敵。
卻見段譽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就像絕大部分的北宋文人一樣,單單在這容貌上,確實不失為一張好皮囊,不過因為那身書生氣顯得和在場的江湖中人格格不入,怪不得包不同說段譽像個油頭粉臉的小白臉。
在江湖人的眼中,慕容復的外貌則是俊美中帶著英氣勃勃,而段譽的書生氣則顯得太過娘氣,所以包不同說段譽的美是一種膿包之美,兩人的差距由此而出。
慕容復搖搖頭,成天悠哉悠哉,無所事事,胸無大志的段譽也就生在帝王之家,雖不至於十足的紈絝子弟,但也有五六分,慕容復不得不感嘆老天的不公,慕容復的忍辱負重,執著不移的品質絕對是帝王的最佳人選,可惜,直到最後瘋了,卻也無法實現復國夢想,而段譽這樣灑脫任性卻唾手可得。
慕容復思緒飛轉間,左子穆道:“段兄既然不是馬五哥的好朋友,那麼兄弟如有得罪,也不算是掃了馬五哥的金面。光傑,剛才人家笑你呢,你下場請教請教吧。”
那中年漢子龔光傑巴不得師父有這句話,當下抽出長劍,往場中一站,倒轉劍柄,拱手向段譽道:“段朋友,請!”段譽道:“很好,你練罷,我瞧著。”仍是坐在椅中,並不起身。龔光傑登時臉皮紫脹,怒道:“你……你說什麼?”段譽道:“你手裡拿了一把劍這麼東晃來西去,想是要練劍,那麼你就練罷。我向來不愛瞧人家動刀使劍,可是既來之,則安之,那也不防瞧著。”
失望的搖搖頭,慕容復心底卻是湧起來一股對前任的同情,全然不懂人情世故的愣頭青,沒一點武功也敢出來嗤笑他人,他以為這裡還是他的大理國麼?誰都得把它當做世子一般寵溺著?這般沒有絲毫武功也敢嗤笑他人,真不知死字怎麼寫,就是這樣一個人,一次一次的讓前任慕容復丟盡臉面。
只見他嘮叨叨的說佛唸經,龔光傑長劍回收,突然左手揮出,拍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打了他一個耳光。段譽將頭略側,待欲閃避,對方手掌早已打過縮回,一張俊秀雪白的臉頰登時腫了起來,五個指印甚是清晰。
突然半空中飛下一件物事,纏住了那打段譽的少年人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