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職業生涯裡,見了太多生死,早上在你手邊的寵物,晚上就安樂,被主人丟棄只能等死的狗狗,要在他手裡眼神完全絕望地死去。
他難免的學會了與悲觀和解。
池曦文默默攥緊男朋友的後背衣物,因為貼得太緊,池曦文頭髮和面板上還散發出一股香味,李夏煜稍微地起了反應,在反應開始之時,他就猛地推開了池曦文:“哈哈哈。”他單手撐在門口的冰箱上,吞著口水掩飾尷尬:“哈哈,我……我那個……得回家了。”
池曦文低頭瞥了一眼,也有點無所適從,他經驗太少,被其他男生抱會不自在。
他連忙側身開啟冰箱:“早上烤了一盒可露麗,我吃不完的,給你帶一盒走,可以明天早上吃。”
“嗯嗯!行。”李夏煜轉身就走,繼而在關門前回頭,定定看著池曦文。
池曦文被他看得不知所措,忽然李夏煜埋頭在他鼻尖落下一吻。
走廊盡頭光亮一閃,李夏煜親吻完看他一臉呆愣,大掌揉了揉他的腦袋低聲說:“希望你不會介意。我走了,晚安。”
池曦文沒有說話,李夏煜把門帶上了。
他提著可露麗心情很好地哼著歌下樓,沒有注意到暗處的攝像頭。
李夏煜開車回家已經是零點了,他爸這幾天和幾個朋友去爬泰山了,家裡只有大哥,料想對方已經睡了,然而他開車回到車庫時,卻注意到二樓書房還亮著燈。
大哥還沒睡麼?
李夏煜知道他看自己不順眼,沒想惹他,但也有點關心他,怕他在書房睡著了著涼,於是腳步很輕地走到書房門外,輕輕地推開房門——
和書桌背後坐著的男人面面相覷。
李夏煜:“……”
李夏煜連忙解釋:“大哥我不是故意不敲門的,我就是看你沒關燈,跟你說一聲我工作都處理完了回家了……”
是的,他為了談戀愛,花了兩千加班費把工作外包給了同組的同事。
他沒有上進心。
他當不了牛馬,於是花錢讓別人做牛馬。
李夏煜注意到梁越越來越冰冷的視線,對方劍眉長眸,長得像畫報上的人物。
可往日都是無視,今日怎麼恨他一樣……
李夏煜不由垂首:“我這這就出去,不打擾您工作了……”
他輕輕地帶上門,卻陡然聽見梁越平靜的嗓音:“晚上去哪兒了。”
李夏煜抬頭:“我做完工作才走的。”
梁越嘴唇揚起冰冷的弧度:“工作完之後去約會了?”
“是……”他小聲地說,“吃了個飯,也沒有很晚吧。”
梁越:“只是吃了個飯?”
“還、還去他家看了個電影……”
梁越掃了一眼李夏煜,視線回到手機螢幕上。
剛傳回來的照片,長焦鏡頭的捕捉下,昏黃的玄關處,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俯首猶如捕獵的老鷹般籠罩了爪牙下的兔子,而小兔子在陰影俯瞰下紅了耳朵,側臉朦朧,眼眸帶水。
梁越不發一言。
池曦文在他面前,一點點的撫摸就會讓他這樣。
可這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他從未想過,眼裡和全世界只有他,說以後只會愛他的池曦文,會和別人談戀愛。
那個人甚至還是李夏煜。
霜寒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書房裡氣場太過壓抑。李夏煜預感到不妙,留下一句:“大哥我真弄完了我把檔案發你郵箱你看看啊……”
他順手把同事發來的工作檔案轉發了出去,繼而落荒而逃,爬上樓梯,給問他到家沒有的池曦文發語音:“我大哥控制慾好強一男的,不就是談戀愛回家晚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