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安局長……老領導,我有很多話想說,但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古云蘭試探著,猶豫著,最終還是敞開了心扉,跟安在濤談了很多很多,有安在濤走後房山市的具體情況,有她個人的工作情況,還非常隱晦地表達了她對安在濤的某種複雜而特別的情感。
電話打了近一個小時,幾乎要把安在濤的手機打沒電。
古云蘭是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但安在濤走後,她這個常務副市長卻幾乎是被架空了,根本就抓不到實質性的主要工作。表面上看,是新來的市長黃曉峰架空了她,但古云蘭心裡很清楚,一切都是楊華的暗中推動使然。
一如當初的楊華成為了安在濤的“傀儡”,新來的市長黃曉峰也變成了楊華的棋子。或許,是因為立足不穩,黃曉峰也不能太過出頭,只能選擇默從。
種種的跡象表明,楊華在安在濤走後表現出來的“反應”,太“猛烈”太突然,越來越讓安在濤震驚和無語,漸漸就超出了他的承受範疇。
從她逐漸開始打壓安在濤的“一系”人馬,就足以看出她現在正在竭盡全力地搞“去安在濤化”運動,儘量地淡化安在濤在房山市的影響力,樹立自己這個新市委書記的權威。
這本來很正常,安在濤也不是不可接受,但楊華的動作太大太快,而且絲毫情面都不留,這讓安在濤非常惱火。他的人雖然離開了房山,但好歹還是在任的副部級幹部,她竟敢……
還有一件事讓安在濤不滿。他作為房山市的老領導、國務院事故調查組的組長、國家安監總局副局長兼煤監局局長,副部級幹部,他來到房山,楊華這個市委書記和黃曉峰這個市長,竟然從始至終都沒有拋頭露面。哪怕是在禮節上給安在濤打一個電話,都沒有。
用古云蘭的話說就是,“提拔起了她,她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忘本了,忘記了自己是怎麼當上市委書記的了。”
不過,對於這些,安在濤心裡雖然很不舒服,但還是能接受。唯一讓他接受不了和感覺憤怒異常的是,楊華竟然在推倒他在房山施行的一些改革政策。
比如車改。雖然目前房山市的公車管理模式根本上沒有更改,但楊華卻下令進行了某種“修改”,限制了車管中心的管理許可權,抽回了很多車,明確各單位領導班子成員都有專車乘坐,只有班子成員以下用車,才透過車管中心。
這是一個危險的開頭。這樣一個命令,幾乎是將讓安在濤的車管模式形同虛設了,這是赤luo裸的顛覆
安在濤憤怒起來,但卻沒有在電話裡跟古云蘭說什麼。只是古云蘭太瞭解安在濤了,從安在濤低沉凝重的話語間,她已經聽出了他慢慢滋生暴漲起來的怒火。
第二天早上,遇難者遺體存放、整容、火化地點落實在距離事故礦井最近的4個殯儀館和公墓,先由殯儀館清洗整容後,再由採區幹部陪同遇難職工家屬進行辨認。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遺體辨認工作已基本結束。
旋即,有國務院調查組成員參加的、由地方政府和安監部門、房礦集團總部幹部組成的賠償安撫工作組,跟所有遇難礦工家屬簽訂了賠償優撫協議。
上午11點,安在濤主持召開了國務院調查組全體成員、房山市政府、谷瀾縣政府、市縣兩級安監部門以及房礦集團各有關領導參加的礦難處理協調聯席會議。
與昨日不同,房山市市長黃曉峰在臨開會前趕來了礦區。與他一起來的,還有常務副市長古云蘭、副市長趙建國,楊華照舊沒有露面。
安在濤靜靜地坐在會議室裡。黃曉峰神色微微有些尷尬,他熱情中帶著幾分恭謹之色,大步走上前來道,“安局長,歡迎領導蒞臨房山檢查指導工作……呵呵,昨天正好我去歸寧市調研,沒有趕得及過來,還請安局長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