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絕望地看了看季篁,心裡說,季同學,今天你死定了!轉念一想又慶幸,至少東霖是站在她那一邊的,如果他敢讓季篁難堪,看她將來怎麼整他!更何況明珠大人早有教誨:男人的遊戲女人不懂,讓他們玩,讓他們自己收場,你只在一旁靜觀。
於是她拿起一疊水果,用叉子慢慢地吃起來。
一枚硬幣扔下去,秦渭執杆,“啪”地一響,桌上紅球亂滾,開局了。
季篁端著酒杯,站在沙發旁邊和彩虹一起觀看。
“你什麼時候學的檯球?”彩虹碰了碰他的胳膊,“我一直以為檯球是街頭小混混們喜歡的運動。”
“大學的時候在臺球館打過工,沒事就看著人家打,自己也跟著學了一點,算是我艱苦的大學生涯裡唯一的樂趣吧。”
彩虹抿嘴而笑,心想,剛才那句話若是一條新聞,加這樣的標題最好:季篁的人生因打工而豐富。
“那麼,”她說:“除了這個你還有別的愛好嗎?”
“讀書算不算?”
“算。除了讀書呢?”
“跑步、騎車、在窗臺上種點花——室內植物。會畫初級水平的漫畫。”
“就這些?”
“還有……撿石頭。”他說,“我撿過化石。”
“真的?”
“對,有珊瑚的,還有三葉蟲的。”
“我也喜歡石頭,我攢了好多雨花石呢。”
“我還喜歡天文,看天上的星星。”
“我也是啊,我訂過好多年的《天文愛好者》呢。”
“還有《天文普及年曆》”他娓娓地說道,“這麼說,我們有很多共同愛好?”
彩虹用力點頭:“還有福爾摩斯啊!”
“對的。”
“我們的工資都差不多。”
“你看,連收入都般配了——”
“真是太和諧了。”
彩虹想了想,又問:“那季篁你同情女權主義不?”
“我支援女權主義。”
“你讀過波伏瓦沒?”
“她的書能找到的我全讀了。”
“那你——相不相信Bad Faith”
他搖頭:“你呢?”
“季篁,寡人有疾,”彩虹忽然嘆了一口氣。
“你……好色?”
“不,”她苦笑,“我怕我媽。”
他偏過頭來看她:“為什麼?伯母很兇?”
“不是啦……”她凝視著他的那張臉,見他目光如水幾乎將她淹沒。不禁雙頰如燒心頭鹿撞。
淡定,淡定。她對自己說,掩飾般地喝下一大口酒。
季篁也許沒有東霖高,沒有秦渭帥,但他比他們都耐看。他像一枚鑽石那樣經得起近距離觀測,經得起各種角度的切割,也經得起各個角度的照射,就連他的背影都是美的。而他的眼神很乾淨,如星辰般明亮,又如遠山般清冷。
他的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氣質,如地心引力無所不在,令她不知不覺而傾心。
在這種純淨的眼神中,去提世俗的事,對他對自己都是一種汙染。
彩虹婉然而笑:“季篁,你是暗物質吧!”
——據說,暗物質代表了宇宙90%以上的物質和能量。可是,它卻不可以被觀測到,只能明顯地感覺到。因為它能干擾星體發出的光波和引力。
“不會吧,”他說,“難道我的存在干擾了你?”
“不是呀——”
蘇東霖走過來:“我們這局打完了。”
“哦!”彩虹回過神,“這麼快?誰贏了?”
“阿渭。”
她開啟東霖的錢包,將一大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