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二人身份,有聰明的,看了一眼店外把手的帶刀侍衛,立刻明白過來——恐怕這對恩愛的情侶,便是傳聞中天生一對的三皇子景凌,和莫二小姐雪蘭,當即羨慕煞了一片人!
出來,秦長梵便看出了莫雪蘭和蕭景凌的身份,不願接待。兩人將莫明珠害得那般悽慘,秦長梵可不會接!
“抱歉二位,我們店鋪可接乞丐,可接叫花子,但,二位恕不接待,秋寒,送客!”說罷轉身就走,真是驚了一票人,不知這平日裡沉穩寬厚的秦當家,竟然這般有性格,不,簡直是太有性格了!
莫雪蘭還沒來得及發難就捱了一鼻子灰,當即微微氣紅了臉,但為了保持自己的好名聲和好風度,生生忍住了,委屈地拉了拉蕭景凌的衣袖。
蕭景凌本不太在狀態,這才想起要理論,當即斂了眉,凝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殿乃天家三皇子,你若不接,便是造反!”
這話一說,當即讓多少旁觀人都嚇軟了腿,退避三舍,害怕,生怕自己被牽連。然而,秦長梵卻面不改色,彷彿只是一陣不痛不癢的風吹進耳朵裡罷了。
“不,接。”
這時,二老聽聞外頭的動靜,差點沒嚇死!忙出來接待、賠不是。到底是薑是老的辣,那寧折勿彎的個性雖值得敬佩,但還是命重要。
莫明珠的外祖父曾當過侍郎,蕭景凌認識,當即吃驚,但未說出來,想起方才的話,自覺實在驕縱了些,有心想算了,於是便緩和下臉色來,然而,莫雪蘭顯然被剛才那一頓氣著了,並不知道蕭景凌認識這老頭子。
二老命夥計將香水拿來與莫雪蘭挑選。做生意,來者即是客,這是規矩。
“這就是你們最好的香水?”莫雪蘭拿起一瓶浮月香香水。
莫明珠外祖父笑臉道:“正是,正是……”
“啪啦!”一聲,莫雪蘭端起將那滿滿一盤子香水,往地上一扔,摔了個粉碎!“這種劣質香料你們竟也敢拿出來騙人,還有良心嗎?!”
香水全數摔了個粉碎,這一摔,就摔了八百兩啊!老兩口年紀大了,當即除了驚嚇,便是一陣心痛。
“你們這家黑心店,坑害了多少女子?隨便拿點劣質香料兌水,就說是浮月香。”
“姑娘,我們這可都是上好的浮月香啊,你定是看錯了!”
“我怎麼可能看錯?我莫雪蘭閱香無數,這世上最頂級的香料我府中要什麼沒有,怎麼可能看錯這毒香水!”莫雪蘭道,當即不少正拿著香水試用的人都燙手似的忙丟了香水。
“既然要什麼有什麼,莫二小姐還來我們這小鋪子做什麼,找茬?!”
一個悅耳而冷峭的聲音,從裡頭傳來,片刻,便見個俏麗、玲瓏的蒙面女子從裡頭出來,雖只著了一襲簡單的夥計穿的青布衣,但行走間衣襬搖曳生姿,生生將普通的布衣上穿出一種脫俗的美麗來。只可惜,只見半張臉——一頭隨便挽了髻的烏黑青絲,光潔飽滿的額頭,秀眉杏眼,明亮得讓人看一眼就難以移開。
伴隨她走來,無人不是屏氣凝神,只覺但被那雙明亮的眼睛掃一眼,就會漏一拍心跳。聽見這聲音的瞬間,蕭景凌便渾身一緊!這聲音,他記得,彷彿是莫明珠的,然而,再抬眼看去,卻是更加驚異——
‘這世上,竟有這般風華絕代的女子!’不必金銀珠寶裝點,不必綾羅綢緞雕飾,只一身粗布青衣,便能讓他這穿戴錦冠華服的皇孫,也自慚形穢。
莫雪蘭與蕭景凌心情差不多,然而,震驚之後見蕭景凌的模樣,是對這漂亮的女子的瘋狂嫉妒和憤恨。她是長安第一美貌的女子,怎可允許讓人將她超過?!這憤恨,幾乎將莫雪蘭端著的高貴典雅笑容燒燬!
“你是誰?敢這般對我說話,就不怕三皇子懲罰你嗎!”莫雪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