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看著那本《論語》,李輝的內心久久無法平靜,愚昧代表著落後,落後就要捱打,現在列強之間劍拔弩張,但是等他們有一天不再互相攻伐了,那麼東方,就會成為一片新的獵場。
他可不想開著坦克,帶領一支軍團,去碾壓那片自己曾經發誓保衛的土地。
這實在太荒誕了。
心情開始沉重,李輝不願意再和老闆多聊,在表示以後把香薰弄少一點兒後,就前往文具售賣區,挑了幾沓信紙,信封以及郵票,匆匆付賬走人。
來到街上,李輝抬起頭,望向看不見星星的夜空。
在瞭解到來自故國的訊息後,他感到一絲迷茫。
自己的模樣已經改變,但是內心卻依然如舊,他依然在沿用東方式的思維,依然殘留著關於另一個時空的記憶。
兩個時空有相似的地方,但也有諸多不同,自己陷入矛盾和混亂之中,難以自拔。
“我是不是有點兒矯情了。”
用手拍了拍臉頰,李輝迅速調整狀態,他覺得這種問題太過深奧,已經觸及倫理和哲學範疇,根本不是自己這個小年輕,能夠搞清楚的。
這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於是在做了幾個深呼吸後,李輝決定把這件事放下,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畢竟要寫好幾封信呢,可是現在還沒動筆寫過一個字兒。
回到旅館,李輝和艾斯林達打過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坐到桌前,開啟臺燈,拿出信紙和筆,李輝斟酌片刻,便寫了起來。
在沙沙沙的聲音中,他在柏林的第一個夜晚,就這樣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