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感覺好些了麼。”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李輝看到一張胡茬凌亂,還頂著黑眼圈的臉。
是卡爾莫.科納醫生,野戰醫院的老熟人。
“哦,的確好一些了,胳膊已經有知覺,不過後背還是好疼,能不能再給我一支嗎啡。”
李輝咬著牙坐起來,他感覺後背彷彿整張皮都沒有了,僅僅是稍稍移動,就傳來鑽心的疼痛。
“你的後背大面積燒傷,不過好在沒有感染。
好訊息是我已經切除了一些壞死的面板,等新面板長出來,你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但有個壞訊息,近一段時間你不能再注射嗎啡了,否則會有成癮性,你知道的,那就是毒藥。”
科納醫生非常嚴肅地說著,李輝聽後點點頭,作為一個穿越過來的現代人,他當然知道那東西注射過量,意味著什麼。
不過真的好疼啊。
前世今生,他從來沒有承受過灼燒帶來的痛苦,這還是第一次,但已終身難忘。
“格雷先生……”
就在李輝與科納醫生探討病情時,一個弱氣的聲音傳來,微微轉過頭,只見艾琳達拄著柺杖,站在床頭,正用一種歉意的眼神看向自己。
“你怎麼樣,也很疼吧。”
李輝露出溫柔的笑容,他知道,艾琳達同樣被熱浪襲擊,小腿上也少了一大塊皮,現在那裡綁著厚厚的繃帶。
她已經很幸運了,如果不是李輝替她擋住大部分熱浪,傷勢絕對不止這點兒。
但是對於一個小姑娘來說,燒傷依然是非常可怕的,即便面部沒有受損,但依然會留下很重的心理陰影。
“我沒事兒,但是格雷先生,你……
哦,仁慈的上帝啊,請您一定要拯救格雷先生,我願意奉上一切,只求您能展現神蹟。”
距離入院已經一週了,艾琳達幾乎每天都會跑到李輝這裡來,看到他的傷勢,就忍不住鼻子泛酸,眼中泛起淚花。
然後雙手合十,擺出祈禱狀。
老實說,看到這一幕,李輝就感到一陣無語,如果上帝真的有用,那麼還和加洛林人打個屁啊,大家都去教堂做禮拜,比比誰更虔誠就完了。
反正上帝說地盤給誰就給誰。
不過作為一個“假普魯士”人,在艾琳達禱告時,李輝也不得不配合,他們同樣擺出禱告狀,一個在真祈禱,一個在應付事兒。
見到艾琳達過來,科納醫生識趣地離開了,戰爭還在繼續,前線每天都會送來大批傷員,他可沒工夫在這兒看小情侶卿卿我我。
主要他自己還是單身漢,吃不下這麼多的狗糧。
聊了一會兒,李輝從艾琳達口中瞭解到一些前線的最新情況,老實說,他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戰場從來都是千變萬化的,但變化成現在這種局面,還是超出他的意料。
本來這次加洛林人的襲擊,將105師的補給線搞得一團糟。
兩個補給站被摧毀,兩座重要橋樑被破壞。
隨後加洛林軍隊發動大規模進攻,在重炮的轟擊下,105師的防線險些全面崩潰。
好在131師及時增援,他們與加洛林人血戰了三天,戰損達到一個恐怖的數字,才勉強頂住攻擊。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在北面兩百公里的地方,中央軍卻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突襲。
從未露面的薩克森裝甲師終於被拉上戰場,他們一路碾壓加洛林人的三道防線,帶領步兵,直接撲到了加洛林軍團的指揮中心——南錫。
雖然沒有將加洛林的軍團指揮部摧毀,但是攻陷這座重要城市後,戰場態勢發生了巨大變化。
加洛林軍團不得不後撤,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