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機會,他的腦子沒有發熱,反而因為形勢危急,越發地冷靜。
“可我們一旦離開樹林,就會在月光下暴露。”
普拉託抬起頭,透過搖曳的樹枝,看向空中皎潔的一輪明月。
“只能賭一把了,願普魯士的先祖保佑。”
李輝深吸一口氣,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否則別說拖住對方到拂曉,恐怕能保住性命,都會成為奢望。
“我同意,和他們拼了。”
巴特勒拉動槍栓,這個坦克駕駛員,此時已經殺紅了眼,而且對面前的少尉,有一種近乎瘋狂的信任。
“走,跟緊我。”
李輝先一步行動,在地圖的指引下,他輕鬆繞過了對方的搜尋線,從北側脫離了樹林。
或許老天也在幫忙,就在他們離開的一瞬間,雲層遮住了月光,四周的一切,再度變得昏暗起來。
這讓李輝暗道僥倖,他們藉著夜色的掩護,緩緩接近了目標。
此時留守的加洛林士兵,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樹林方向,於是李輝用手語和兩人溝通,分配好了目標。
砰!
砰!
砰!
李輝掏出腰上的魯格手槍,猛地從敵人背後跳了出來,子彈連續射出,瞬間放倒三個倒黴蛋。
而巴特勒和普拉託也緊隨其後地扣動扳機,幾個加洛林士兵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轉眼間就倒在血泊當中。
砰!砰!砰!
李輝是個謹慎的人,這種近距離射擊並不能保證擊斃對方,於是迅速上前補槍。
巴特勒和普拉託也是一樣,端著刺刀,在倒下的敵人身上挨個補上一擊,確保不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作為老兵,他們都明白這個道理,戰爭沒有憐憫可言,至少在交戰中,一切都以己方安全為最大前提。
因為你的憐憫,可能會敲響自己和戰友的喪鐘。
背後的槍聲,讓樹林裡的加洛林士兵紛紛回過頭,帕斯卡迅速反應過來,他招呼士兵,轉過頭向著樹林外衝去。
“普拉託,你會不會用重機槍。”
李輝先是端起一挺輕機槍,隨後對著兩人喊道。
“不會。”
“巴特勒,你呢。”
“我也不會。”
得到否定的答覆,李輝無奈把輕機槍扔給普拉託,隨後自己坐到重機槍前,調轉槍口,嚥了口吐沫。
這是他第一次鼓搗這種復古的水冷式機槍,雖然結構大概都能搞懂,但是真打起來,就未必是那麼回事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加洛林士兵從樹林裡探出頭,李輝拉動了重機槍的槍栓。
只見火舌噴吐而出,子彈瘋狂向著樹林掃去。
然而這東西雖然火力猛,但在李輝的操作下,毫無精準度可言,打了上百發子彈,愣是一個人都沒打著。
噠噠噠……
好在普拉託和巴特勒的準頭還不錯,輕機槍的子彈帶走幾個倒黴蛋,這給加洛林人帶來不小的壓力。
“不要顧及彈藥,這些東西我們帶不走,還不如都給消耗掉。”
李輝大喊著,他雖然打不準,但還是繼續開火,起碼這樣可以限制住加洛林人的行動。
“該死的,必須把機槍奪回來。”
躲在樹下的帕斯卡少校,目眥欲裂,他開始後悔自己頭腦發熱的決定,現在重灌備落到了那些老鼠手裡,形勢再度逆轉。
機槍對他們的威脅太大了,上百號人躲在樹林裡,只能匍匐在地,根本不敢露頭。
“斥候匍匐前進,想辦法抵近射擊。
能夠把機槍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