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手臂這樣極端的方式,來徹底擺脫這個符號。
因為這個令未名可以稱得上深惡痛絕的東西,就像是一個頑固的寄生蟲一樣,死死地黏在了他的身上。
哪怕沒有嘗試,未名也感覺到無論自己如何掙扎、反抗,都無法將其甩出身體。
最讓未名感到不爽的是,黑色男人給的符號目前所展現出來的態勢。
彷彿有一種要永遠嵌入自己身體裡的強烈意圖。
看著黑色符號彎曲的線條,好像打定主意要與未名融為一體,成為未名生命中的一部分。
然而,未名其實不明白。
自己之所以會如此憎惡這個東西,其實根源在於他內心深處那股對於自己強烈的佔有慾望。
站起身來,未名用毯子綁在腰上當成圍裙。
二人走到躺在地上的【勿言】面前。
【勿言】此時恢復了些神志,但脫離規則掌控的他也只是一副有意識的空殼,此時正用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二人。
“【勿聽】!你這個叛徒!你這個雜種!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還有你,不知道從哪來的垃圾,你膽敢讓我淪落到這個地步!我要把你們抽筋拔骨!碎屍萬段!”【勿聽】晃著腦袋喊出聲來,接著對未名咧嘴,“雖然他動不了嘴唇,但大概去掉遮蔽詞應該就想說這些吧?”
未名低著頭,看著這個實際上與自己並沒有什麼交集的章節反派。
在接觸並使用【規則】之後,未名理解了很多東西,包括這和自己的【規則】相互碰撞過的巴菲特。
事實上,未名一眾人並沒有來到巴菲特,巴菲特也早就不存在了。
只是在上一紀元裡,摩爾利用還有餘溫的蜂傭屍體,在自己的顱內創造了一個由他幻想出來的新巴菲特。
由於蜂傭的能力其本質上是將具象和抽象的東西連結或者斷開,而這種能力被摩爾改造成某種生物器械發揮餘熱。
摩爾用了某種辦法,利用蜂傭的能力斷開了現實之間某個連結的面,留下了足夠裝載自己幻夢的位置。
又將蜂傭的位置重合放在現實、巴菲特、以及自己身上,讓巴菲特這個地方好像真實存在一樣。
也正因如此,摩爾將自己與自己區別,在幻夢裡創造了兩個自己。
一個用來享受巴菲特還存在的錯覺。
另一個則裝載著巴菲特的【規則】,變成【勿言】。
用盡一切手段,只為了讓自己能夠多做片刻【財主】時期的夢。
但【規則】在任何地方都有其效能,死掉的人不會在復活,已經改變的也會對映到現實。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幫某個垂死的老人續上一段夢。
而現在,巴菲特在核心被蘭徹摧毀,摩爾被掐死,【勿言】失去【規則】的情況下,土崩瓦解只是時間問題。
未名看著地上的【勿言】,沒有理會響所說如何處置【勿言】的話。
這到底是多久,又或者多強烈的想法,才讓現在的【勿言】還以為自己是自己胡謅出來的【勿言】?
……
【勿言】的眼睛死死盯著二人,可身體卻還是無法動彈。
感覺自己的意識被鎖進身體深處,無法將訊號擴張到手腳。
但想法還是能夠誕生。
這兩個人摧毀了一切,這足夠【勿言】產生無窮的恨意。
突然,【勿言】身體稍微抖動了一下,並不是恢復控制權,而是生物特有的條件反射。
在無意識控制的情況下,身體變得癱軟,整個人好像要融化在地上。
骨骼都無法支撐平躺,軟骨更是早就投降,【勿言】喉嚨塌陷,小舌頭在僅有碰撞的情況下讓身體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