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魚了。”
半小時後。
嚴國樑一扯魚竿,高高將魚線拋起。
而在魚線末端的魚鉤上,正掛著一隻鮮活肥美的大黑蓮。
“啪。”嚴國樑用手抓住黑蓮,將黑蓮放進旁邊的桶裡。
火麒麟眯起眼睛,用手摸索著口袋。
“來根菸吧。”
嚴國樑把肥魚收好,重新將魚鉤甩出。
剛剛火麒麟在旁邊摸索半天,也沒有摸出什麼的東西。
嚴國樑知道他在找什麼,嘴角露笑,非常乾脆的拿出一包香菸,散出一根給火麒麟。
火麒麟看見已經開啟,遞到面前的煙火,點點頭,拿出一根菸,就跟殭屍一樣,把菸嘴放在皺巴巴的嘴唇上,然後掏出一個打火機,將嘴裡的香菸點燃。
而在火麒麟的小凳子旁,密密麻麻,地上早已撒滿幾十個菸蒂。
要是往土裡挖點,還能看見老舊,氧化的更多香菸屍體。
路過玩泥巴的小孩們,也許都能從地上斑駁當中,看懂一個男人的苦澀。
據嚴國樑得到的資料瞭解,火麒麟原本是灣仔的一個沙展。
兩年前的某次警隊尾牙上。
他身邊一個大胸馬子,主動找機會傍上洛哥。
洛哥當時心情不錯,見色起意。
有得玩當然要玩。
可這件事情被火麒麟敏銳的發現,並且在馬子家裡成功捉姦。
開玩笑,火麒麟雖然爛賭人廢,但好歹也是一大混子。
讓他拿槍和人拼命不行,可要揹著他偷人?火沙展恐怕的實力立即就會爆發!
不過,捉姦也得看姦夫是誰。
他失敗還好,捉姦成功就慘了。
只見當時火麒麟持槍衝進房間,一把掀開被子,露出洛哥和馬子的身體。
火麒麟瞬間嚇懵,被洛哥搶過警槍,朝著額頭一陣猛砸,當場把他砸進醫院,並且下令將他調到船灣署守水塘。
至於,火麒麟的馬子,洛哥玩膩之後,自然是拿出一筆錢,隨便打發掉嘍。
而按照守水塘的規矩,進門降一級,火麒麟便從沙展降成普通警員,在船灣署中淪為最底層的存在。
加上船灣署又沒什麼油水,火麒麟每天只能釣魚度日,面板越曬越皺,長相也愈加兇惡。
反正船灣署沒什麼事,上班就釣魚,下班就收杆,日子一天天就這樣過去兩天,火麒麟也封閉了兩年。
在這種封閉當中,他逐漸形成一種自閉、偏執、呆傻的性格。
船灣署裡,基本沒人會和火麒麟打交道,不過嚴國樑卻讀懂火麒麟的做法。
“他這是在自殺啊。”
“厭世者的自殺。”
時間要用起來才變得珍貴。
日復一日的浪費時間,不是自殺是什麼?
這是一種麻痺,無痛的自殺。
也許,兩年前的那件事情,已經磨滅面前這個男人的全部生存意義。
嚴國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重新點燃他的鬥志。
讓他為ICAC出力。
嚴國樑自從決定改變ICAC的風格以後,就打算吸收一些夠手段的江湖人物進來。
為此,他收集許多資料,最後發現只有火麒麟最合適。
首先,火麒麟夠壞,是一個十足的壞警察,只有壞警察才懂得怎麼對付壞警察。
其次,火麒麟任職時間很長,深刻了解警隊內部勢力的組成、構架與變化。
打蛇打七寸,只有這種人才能打到警隊的要害。
當然,像火麒麟這種人才船灣署有很多,什麼李樹堂、程海風、他們的能力甚至比火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