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銓所言,三爺自是深以為然,此無他,三爺本人是不曾遭遇過刺殺,可這等事兒在弘晴身上可是上演過好幾回了的,三爺哪敢掉以輕心了去。
“危險未必在京,怕是遠在塞外罷。”
這一見李敏銓只撿好聽的說,陳老夫子當即便是一陣老大的不耐,這便一揚眉,寒聲便打岔了一句道。
“這……”
三爺正自興奮間,冷不丁聽得陳老夫子這般說法,當即便有若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一般,身子竟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沒旁的,老十四手下可是有著幾近三十萬的大軍在,真要是其起兵造反,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夫子過慮了,陛下焉能不知十四爺素有反心,今,既是默定了王爺,自會有所處置的,實不必憂慮太過。”
李敏銓顯然與陳老夫子意見相左,不以為意地便頂了一句道。
“不然,正因為聖心默定了王爺,陛下才不會急著從西線撤軍,擔心的便是十四爺借撤軍之際行造反之事,不單不會對十四爺有所處置,反倒會更顯恩寵,賞賜必多,以安其之心,換而言之,此事終須得王爺上位後自行去解決,若不早做謀算,事到臨頭,必有大亂無疑!”
不等三爺回過神來,陳老夫子已是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點出了事情的關鍵之所在。
“唔……,晴兒怎麼看此事?”
這一見兩大謀士意見相左,三爺也不知該聽誰的為好,這便將問題丟給了始終沉默不語的弘晴。
“回父王的話,孩兒以為夫子所言甚是,此事確須得慎重方好。”
弘晴心中早有成算,不過麼,他卻是不想急著發言,而今,三爺既是有問,弘晴倒也沒打算隱瞞自己的觀點,旗幟鮮明地便站在了陳老夫子的一邊。
“嗯,晴兒對此可有甚計較否?”
三爺對弘晴的才幹還是心中有數的,這一聽其贊成陳老夫子的意見,自也就不再有甚疑惑,這便沉吟地點了點頭,問起了具體之對策。
“父王明鑑,孩兒門下之劉三兒與李雙春二人分控川西糧道與西北糧道,一旦皇瑪法龍歸大海,孩兒可即刻傳訊此二人,設法控制住糧秣之轉運,以確保前方大軍無造反之糧,如此一來,或可降低十四叔起兵之可能,然,光憑此,尤難言穩妥,根結只在一人身上,那便是四叔門下的年羹堯,此人狡詐陰險,若是與十四叔合謀造亂,其勢恐難擋矣!”
事關大局,弘晴自是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這便將應對之道簡單地分析了一番,末了,慎重地指出了最危險的局面之所在。
“年羹堯?唔,此人阿瑪倒是見過幾次,文武雙全,確是了得之輩,若欲防之,不若先將其調開如何?”
三爺跟年羹堯其實並不算有多熟,也就是上下朝時的點頭之交而已,對其的印象說來也不算太深,不過麼,既是弘晴如此慎重地提了出來,三爺自不敢掉以輕心,這便沉思了一番,而後給出了個解決之道。
“回父王的話,若是能調,固然是好,只是兵部那頭如今是嵩祝在管著,卻恐其未必肯幫這個忙,再者,十四叔其人精明無比,只怕我等一動年羹堯,其定會警醒,一旦逼得十四叔提前造反,便有弄巧成拙之可能,皇瑪法那頭也未必能允。”
三爺所言的解決之道不能說不好,然則在弘晴看來,卻難有實現之可能,幾句話便已說明了此策難行的道理之所在。
“嗯,晴兒分析得有理,只是此人若不解決,卻恐西北糜爛不堪,當何如之為宜?”
三爺細細地想了想,也覺得事情怕真就像弘晴所言的那般,再者,他三爺如今尚未正式上位,手中也無權柄,就算是想動年羹堯也難,一念及此,三爺的眉頭立馬便緊鎖了起來。
“王爺無須擔憂,據某所知,年羹堯其人貪鄙,在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