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的,此際聽得弘曆見問,自是不慌,款款地便解說了起來。
“嗯……”
弘曆會如此問法,倒不是對鄂春有甚不信任,也不是檔案本身有甚破綻,實際上,就弘曆的目光而論,真沒覺得此份檔案有甚不妥之處的,就他本人來擬的話,還真就未見得能做到如此之詳盡,之所以會追問這麼一句,純屬謹慎所致罷了,而今,鄂春既已是給出了合理的解釋,弘曆自也就釋然了去,不過麼,卻並未急著下個決斷,而是眉頭微皺地揹著雙手,在辦公室裡來回地踱著步。
“小主子,要不奴才再去探聽一番可好?”
這一見弘曆半晌沒個聲響,鄂春自不免有些沉不住氣了,這便小心翼翼從旁試探了一句道。
“不必了,爾且將此檔案交給那幫錢耗子,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好了。”
陰謀之事要的便是隱秘,倘若真要是再三試探,那一準要出大亂子,這一點,弘曆自不會不清楚,正因為此,一聽鄂春這般說法,弘曆的臉色立馬便耷拉了下來,冷冷地掃了其一眼,語調森然地下了令。
“啊,是,奴才遵命。”
眼瞅著弘曆神情不對,鄂春當即便被嚇了個哆嗦,自不敢再亂進言,趕忙恭謹地應了諾,拿起弘曆先前擱在文案上的檔案,躬身便要就此退出房去。
“慢著,告訴那幫錢耗子,只管放心行了去,到時候不止我阿瑪會去捧場,京中諸位王爺也都會到,斷不會讓他們吃了虧去的。”
沒等鄂春轉身,弘曆突然揮手叫了停,沉吟著又吩咐了一番。
“喳!”
鄂春先前剛捱了冷眼,這會兒可是學乖了,再不敢多嘴,僅僅只是恭謙地應了一聲,便即匆匆地徑自離去了。
“晴兄啊,晴兄,這回看你還有甚能為耶?”
弘曆沒再去理會鄂春的小意離去,揹著手走到了窗邊,雙目炯然地死盯著蔚藍的天空,良久之後,嘴角一挑,低聲地呢喃了一句……
酉時一刻,天已盡黑,一輛毫無標示的馬車緩緩地駛進了小串子衚衕,穩穩地停在了門前,車簾子一動之下,一身青衣的弘晴已行下了馬車,緩步向敞開著的大門行了過去,門邊的數名勁裝大漢見狀,趕忙各自大禮參拜不迭,而弘晴卻並未多言,僅僅只是擺了下手,示意眾人平身,腳下卻是絲毫未停,幾步便走進了宅院之中。
“啟稟王爺,據查,今日午時前,鄂春先是到了工部,與陳不思密議一刻,而後便急趕往中央銀行,在弘曆辦公室內呆了近半個時辰,旋即便去了‘萬福客棧’,與早在其中聚會的一眾錢耗子見了面,商議良久,屬下已著人探知其將一份工部檔案交給了錢耗子們參詳,彼此約定六月初二全面圍標。”
宅院中,劉思澤與曹燕山等人早就已在內恭候多時了,待得將弘晴迎入了內院書房之後,劉思澤便即將所知的訊息盡皆道了出來。
“嗯,本王讓爾等查的事都查得如何了?”
弘晴早幾日便已知此番暗中搞鬼的人不止弘曆,還有著八爺的一份,正因為此,對於劉思澤的稟報,弘晴並不感到意外,也沒去詳問,只是不置可否地輕吭了一聲,轉而便問起了它事。
“王爺明鑑,屬下已將這幾日與那幫錢耗子有過交往的盡皆列了個名單,但凡打了紅點的,都是過從甚密者。”
聽得弘晴見問,劉思澤自不敢稍有怠慢,趕忙一伸手,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卷紙,雙手捧著,恭謹地遞到了弘晴的面前。
“繼續小心監視,有甚新訊息即刻來報與本王知。”
弘晴接過了那捲子,小心地攤將開來,飛快地掃了一遍,眉頭不由地便是一皺,不過麼,卻並未詳細追問,也沒加以評述,僅僅只是簡單地吩咐了一句,便即起了身,緩步便向書房外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