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寒,然則弘晴卻並不慌,從容地磕了個頭之後,面色平靜地出言請求道。
“講!”
左右等三爺前來還須得一段時間,老爺子倒是不介意聽聽弘晴所謂的下情到底是怎生回事,這便一揚眉,寒聲吐出了個字來。
“孫兒遵命,事情是這樣的……”
弘晴並未隱瞞,詳詳細細地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述說了一番,當然了,就算弘晴想隱瞞,也未見得能隱瞞得下去,沒旁的,老爺子在三爺甚或是弘晴的府上,都安插有釘子,真要去調查,兩府裡發生的諸般事宜都一準瞞不過老爺子的法眼,與其到時被老爺子狠狠責罰,倒不如此際老老實實地將伊哈娜的戀情說將出來,不過麼,弘晴卻並未花精力去闡述伊哈娜與蕭玄武之間的情深,更多的則是在重點引申了董鄂氏的觀點,那便是邊疆的安穩靠的是自身的實力,而不是和親。
“按你這麼說,朕倒是做了惡人嘍,嗯?”
老爺子並未打斷弘晴的闡述,始終在靜靜地聽著,面色雖是冷厲依舊,可凌厲的眼神卻明顯和緩了些許,尤其是弘晴複述了董鄂氏那句“大清好男兒都死絕了麼?”之際,老爺子的眼中明顯地滾過了一陣惱怒與羞色,顯見是內心裡是觸動頗深,但卻並未對弘晴所言諸般事宜加以置評,僅僅只是不鹹不淡地吭了一聲。
“孫兒不敢,孫兒以為皇瑪法為伊哈娜指婚乃是一番美意,於我父子而言,乃殊譽也,只是身為兄長,孫兒實不忍坐看嫡親妹子一生虛度,這才斗膽求皇瑪法能準孫兒之所請,成此才子佳人之美事,不瞞皇瑪法,孫兒可是與那蕭玄武打了個賭,若是其不能中了三甲,孫兒可是要棒打鴛鴦的,我愛新覺羅明珠,豈可蒙塵。”
弘晴多精明的個人,只一聽老爺子這話,立馬便猜到了老爺子的心理變化,自不敢稍有遷延,趕忙又是一番插科打諢的話語,以圖緩和一下氣氛。
“三甲麼?那廝倒是好自信,朕……”
聽得弘晴這般說法,老爺子冷厲的面色已是漸見和緩,沉吟了片刻之後,已是有了準弘晴之所請的意思,只是話尚未說完,卻見三爺急匆匆地進了殿,已到了嘴邊的話頓時便又咽了回去。
“兒臣叩見皇阿瑪!”
三爺來得很急,怕的便是老爺子會雷霆震怒,這一進了殿,緊趕著便搶到了近前,規規矩矩地便是一個大禮參拜不迭。
我勒個去的,老爹啊老爹,您老早不來,遲不來,偏偏這節骨眼上趕了來,這不是添亂麼!
原本聽老爺子的話頭,似已有了借坡下驢之意味,卻愣是被三爺的到來給打斷了,弘晴心裡頭當真是憋屈得慌,真恨不得將三爺再趕了出去,當然了,也就只能是想想罷了,做卻是不可能這麼去做的,也就只能是無奈地跪在一旁。
“老三,聽說你對朕的指婚很是不滿,可有此事,嗯?”
老爺子對弘晴所言諸事大體上是相信的,唯獨對三爺的態度卻是並不怎麼相信,此無他,老爺子可是狠清楚三爺的為人,在老爺子看來,三爺還沒那麼高的思想覺悟,也沒那等抗旨不遵的勇氣,說實話,老爺子真正欣賞三爺的就一條,那便是三爺有個好兒子,除此之外麼,三爺其實並不比四爺、八爺強到哪去,大體上半斤八兩而已,正因為此,老爺子可以跟弘晴和顏說笑,可對三爺麼,卻是向來嚴厲得很,這不,一上來便是一句當頭棒喝。
“皇阿瑪息怒,兒臣不敢,只是此事別有內情,還請皇阿瑪垂詢則個。”
儘管昨兒個父子倆已是商議過了今日之事,可三爺心裡頭還是不甚襯底,只因他並不清楚弘晴先前與老爺子究竟都談到了何等程度,這一聽老爺子如此喝問,心自不免為之一慌,趕忙飛快地瞥了弘晴一眼,待得見弘晴臉色平靜如水,這才稍稍安心了些,緊趕著磕了個頭,言辭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