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沒注意到弘晴的到來,直到穆寧都已跪在了地上,眾人這才驚覺了過來,自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亂哄哄地全都冒雪衝下了廳堂,各自大禮參拜不迭,只是這群公子哥到底不是官場中人,所行的禮數七歪八斜,當真不著調得很。
“都免了罷,進廳敘話好了。”
弘晴原本對很能來事兒的穆寧還是有些好感的,可此番這廝竟然惹下了如此大的麻煩,心中對其的好感自也就消磨得差不多了,不過麼,顧及到榮柱的存在,弘晴卻也不好冷臉相向,當然了,也沒必要如此做了去,畢竟彼此間還是個盟友的關係,該給的體面還是要給的,這便很是和煦地虛抬了下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
“謝小王爺隆恩。”
穆寧此番來京,與其說是陪幾位鹽商公子前來戶部核銷鹽引的,倒不如說是特意前來巴結弘晴的,求的便是能投入弘晴的門下,此際一聽弘晴叫起的言語雖是客氣,可卻明顯地透著股疏遠之意味,心下里自不免惶恐得很,可又哪敢在弘晴面前多囉唣,也就只能是忐忑不安地謝了恩,規規矩矩地垂手陪立在道旁,恭請弘晴率先上廳,其餘幾個鹽商公子見狀,自也都亂哄哄地跟著謝了恩,有樣學樣地恭立於兩旁,如眾星捧月一般地將弘晴迎上了廳堂。
“都坐罷,諸位這幾日都受苦了,本貝勒未能及早出手搭救,實是有愧啊,還請諸位海涵則個”
儘管對這幾個惹出偌大禍事的青年公子哥相當的不待見,可以弘晴的城府之深,卻也不會帶到臉上來,反倒是作出一副痛心狀地致歉了一番。
“我等若非小王爺援手,安能得脫囹圄,此等恩德,我等當效死以報。”
弘晴這話說得分外的客氣,邊上幾個鹽商公子哥們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可久在官場廝混的穆寧卻是聽出個內裡的疏遠之意味,心頭頓時為之一沉,趕忙表忠心地回了一句道。
“穆公子這話說得對,我等遭此不白之冤,若非小王爺搭救,怕不得將牢底坐穿了去!”
“沒錯,還真虧了小王爺為我等伸冤,若不然,天曉得會有怎個下場。”
“小王爺英明,夠義氣,我等感您大德了!”
……
一幫鹽商公子哥都是血氣方剛之輩,哪曾受過牢獄之苦,此番遭劫之下,當真是後怕連連,這會兒說將起來,一個個還心有餘悸不已,對弘晴的感激之言自也就哄亂個沒完。
“諸位過譽了,得,不扯那麼許多了,今兒個本貝勒設宴為諸位壓驚,至於爾等來京要辦的差使麼,回頭本貝勒派人替爾等辦了去便是了,近來京師地面不甚太平,諸位辦好了差,就早些迴轉了也好,它日若是再來京師,直接就到本貝勒處來,旁的沒有,酒倒是管夠的,來人,上酒菜!”
任憑一眾公子哥如何奉承,弘晴的心也不為所動,不過麼,為了早點將這幫惹禍精盡皆打發回去,弘晴倒是表現得極為的熱情,大包大攬地將眾人核銷的事兒全都接了下來,末了,又盛情無比地下令開宴,以盡地主之情誼。
“孩兒見過父王!”
王府的酒筵自然是豐盛得很,菜好酒香,又有歌舞佐酒,其樂自是融融哉,只是弘晴心中有所牽掛,並未真放開了喝,僅僅只是熱情地招呼了三巡之後,便即離席而去,只留下李敏行與劉三兒等人在外院作陪,他自己卻是匆匆趕到了內院書房,入眼便見高坐上首的三爺正與陳、李二人笑語閒談著,顯見心情相當的不錯,弘晴也沒去細聽,而是疾步搶到了文案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
“免了。”
一見是弘晴到了,三爺臉上的笑容立馬更和煦了幾分,笑呵呵地虛抬了下手,溫和地叫了起。
“謝父王隆恩。”
在三爺面前,弘晴從來都規矩得很,向不敢有甚持寵而驕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