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叩見皇阿瑪。”
弘晴這幾天一直不曾進宮請安過,每日裡都是一早便趕往豐臺大營,為的便是不想與誠德帝過早碰面,此無他,只因弘晴很清楚誠德帝之所以遲遲不對辛丑科弊案下個決斷,就是在等著他弘晴去自請,而這,卻不是弘晴在這等敏感時分丟擲此案的根本用心之所在,他自是不可能會照著誠德帝的意思去辦,不過麼,誠德帝一旦有召,好晴還是不敢抗旨的,這一得了旨意,立馬便乘馬車趕到了皇城,遞交了請見牌之後,便由李德全陪著進了宮門,一路向養心殿趕了去,待得到了地頭,入眼便見誠德帝高坐上首,而左右居然並無一大臣在,擺明了是要私下跟弘晴好生談談之架勢,對此,弘晴雖是心知肚明,卻並不曾表露出絲毫的異色,也就只是照著朝規恭謹萬分地大禮參拜不迭。
“免了,平身罷。”
這幾日誠德帝顯然過得不是太舒心,面色雖平靜一如往昔,可眼圈的顏色卻明顯比往日裡要深上了不老少,叫起的聲音裡也透著股疲憊之意味。
“謝皇阿瑪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誠德帝既是叫了起,甭管弘晴心中作何感想,謝恩都是題中應有之意,卻也無甚可多言處。
“晴兒這幾日都很忙麼,朕看你都消減了不少,實是苦了你了。”
望著恭謹地立於殿中的弘晴,誠德帝心中可謂是百感交集,既有感念父子間二十年來的彼此扶持,又有惱火於弘晴的不聽指揮,更多的則是對弘晴握有之實力的忌憚,獨獨沒有悔恨之意在內——誠德帝從來不以為自己做錯了甚事,若是有錯,那都該是弘晴的錯,正因為此,誠德帝一開口便是酸意十足的敲打之話語。
“能為皇阿瑪辦差,實兒臣之幸也,自當勤勉不怠,以報皇阿瑪信重之隆恩。”
這一聽誠德帝話裡話外皆滿是怨氣,弘晴心中立馬便冷笑不已,不過麼,倒也沒反唇相譏,僅僅只是作出了副恭順的模樣,一本正經地回了一句道。
“嗯……,晴兒之忠心,朕素來是知曉的,爾只管用心辦了去,朕自不會虧了你的。”
弘晴這麼句不軟不硬的話一出,誠德帝當即便被噎了一下,心中火氣雖是狂湧不已,卻愣是不好發作出來,無奈之下,也就只能是長出了口大氣,強自壓住心頭的煩躁,好言撫慰了弘晴一番。
“謝皇阿瑪隆恩,兒臣自當盡忠職守,不敢有負皇阿瑪之囑託。”
不管誠德帝是冷言譏諷還是溫和相待,弘晴始終是一派的恭順,禮數週全的令人挑不出半點的瑕疵。
“嗯,晴兒這話朕信得過,然,朕也不忍讓爾勞累過甚了去,這樣好了,朕就將赫達調回來,唔,就到豐臺大營當一提督,幫著爾好生整軍好了,晴兒以為如何啊?”
這一見弘晴始終恭順,誠德帝心中的怒氣也就稍減了幾分,不過麼,卻是並不打算放棄既定的摻沙子之預案,這便假作關切之狀地提議了一句道。
“皇阿瑪聖明,兒臣以為赫將軍乃軍務老手也,有其在一旁幫襯著,兒臣也就能稍稍偷回閒了的。”
調赫達回京一事,早就在弘晴的預料之中,也早就安排好了應對的後手,弘晴自是不會反對誠德帝之提議。
“嗯,好,晴兒能做此想,朕心甚慰,回頭朕便下了旨意,著赫達即刻歸京,特簡豐臺大營提督,加兵部尚書銜。”
誠德帝調赫達回京的心意雖決,可還是不免擔心弘晴會反對,原本還準備了一大套的說辭,打算好生跟弘晴拉扯上一番的,卻不曾想弘晴居然答應得如此爽快,誠德帝先是一愣,接著便興奮了起來,一尋思,索性便將赫達再往上提了一級,擺出鉗制弘晴之架勢,以試探一下弘晴的應承是否出自真心。
“皇阿瑪聖明,前番西北能如此快平定,赫將軍居功至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