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彥這般說法,八爺也沒了奈何,苦澀地長嘆了一聲,走到了几子旁,跌坐在了蒲團上,再也沒了交談的興致……
“啟奏陛下,豐臺提督赫達在宮門處求見。”
酉時末牌,天已擦黑,正是用膳時分,心情不錯的誠德帝食慾大開,正吃得滿嘴油光閃亮之際,卻見李德全急匆匆地從殿外行了進來,疾步搶到了誠德帝的身旁,一躬身,低聲地稟報了一句道。
“哦?宣罷。”
一聽是赫達前來求見,誠德帝不由地便是一愣,沒旁的,今兒個誠德帝可是與赫達密議了一個下午,將明日出兵的諸多細節都好生琢磨過了的,按理來說,此際赫達應是在軍中部署相關事宜才是,這會兒居然又跑了回來,這裡頭顯然有些不對味之處,一念及此,誠德帝自不敢大意了去,一揮手,已是道了宣。
“喳!”
誠德帝既已開了金口,李德全自不敢稍有耽擱,趕忙應了一聲,急匆匆地便退出了大殿,不多會,又已是陪著滿臉惶急之色的赫達從外頭轉了回來。
“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仁親王突然趕到了豐臺大營,謀奪了兵權,老臣、老臣無能,豐臺大營已失,老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方才一行進大殿,赫達便即跌跌撞撞地搶到了御前,一頭撲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般地便哀嚎了起來。
“什麼?怎麼回事,說,給朕說清楚了!”
一聽豐臺大營落到了弘晴的手中,誠德帝登時便急了,顧不得甚帝王之尊嚴,猛然跳將起來,氣急敗壞地便嘶吼了一嗓子。
“陛下,老臣死罪啊,老臣申時離了皇宮,一路便往豐臺大營趕,卻不曾想仁親王早已在大營裡候著了,事先早已安排好了黑手,更有塔寧河、阿思哈等一眾奸詐之輩為內應,悍然發動之下,老臣便是有三頭六臂也無力迴天啊,陛下,老臣死罪啊。”
赫達原本就慌亂,再被誠德帝這麼一喝罵,心頓時便更慌了幾分,光顧著為自己脫罪,卻渾然忘了要將事情說個分明,東拉西扯了半天,居然沒提到八爺密謀造反之事。
“逆子,逆子!氣殺朕了,你說,你說,那逆子是如何進的營,說,給朕說!”
為了整編豐臺大營那十萬新軍,誠德帝可是沒少花精力與代價,不說別的,光是他自己這一年半來,就往豐臺大營跑了十數次,又是犒賞三軍,又是親自接見那些個統兵大將,封官許諾的事兒可是沒少幹,為的便是要用這支大軍來制衡弘晴,可卻沒想到辛辛苦苦忙乎了一場下來,居然就這麼平白為弘晴做了嫁衣裳,心情當真是惡劣到了極點,氣急之下,飛起一腳,便將赫達踹倒在地,面色鐵青無比地便咆哮了起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老臣還有話要說,此番有仁親王奪下大營,自言是因著廉親王暗中圖謀兵權,不得不先發制人,老臣確是見過了廉親王門下奴才的歃血盟約,另有仁親王奏本在此,還請陛下過目。”
被誠德帝這麼一踹,赫達反倒是醒過了神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一咕嚕翻身而起,抖手從寬大的衣袖裡取出了份奏本,高高地舉過了頭頂。
“李德全,給朕宣所有軍機大臣即刻到此覲見!”
誠德帝一把抄過赫達手中的奏本,有些個迫不及待地攤將開來,飛快地過了一遍,又將那份所謂的歃血盟約掃了一番,緊繃著的心絃倒是稍稍鬆了些,只是一想到豐臺大營裡那十萬新軍還在弘晴的手中,誠德帝又怎敢掉以輕心,倒揹著手在大殿裡急速地來回踱了幾步之後,猛然站住了腳,聲色俱厲地便斷喝了一嗓子。
“喳!”
聽得誠德帝如此喝令,侍候在側的李德全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緊趕著應了諾,一溜煙地便衝出了大殿,自去宣召諸般軍機大臣不提。
“那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