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退了,他人也未必肯領情,嘿,若是徒兒料得不差的話,此際一幫小兒輩怕是正在揣摩著如何陷徒兒於必死之境地了的,似此等局面下,徒兒也自沒得選擇,該如何便如何好了。”
弘晴先前雖是下著棋,可大半的心思都用在了考慮時局上,心中早有定策,儘管明知道陳老夫子所言才是儒家正道,但卻並不打算接受,言語雖是說得平和,可其間卻隱約透著股肅殺之氣息。
“王爺打算如何行了去?”
儘管弘晴言語中的殺氣不算濃烈,可陳老夫子卻是敏銳地察覺到了,眉頭自不免便是微微一皺,但並未急著勸諫,而是不動聲色地追問了一句道。
“師尊明鑑,徒兒以為那幫混球之所以折騰出如此多怪事,目的恐只有一個,瞄著的便是豐臺大營罷,既如此,皇阿瑪會如何做也自昭然若揭了的,無外乎是讓四叔與五弟可著勁地胡亂審了案去,而後逼得徒兒不得不出面抗爭,一旦如此,或許便會讓徒兒去外地複核這麼些狗屁案子,他也好在京中調控軍機,所謀者,兵權耳,又有何難猜的。”
弘晴並未直接回答陳老夫子的問題,而是先行分析了下時局以及誠德帝可能採取的策略,言語間的譏誚之意當真濃得可以,就宛若親眼瞅見了李敏銓與誠德帝的密謀一般,還別說,真就讓弘晴猜了個準,當然了,這也不奇怪,無論是對誠德帝還是李敏銓,弘晴都實在是太瞭解了些,此二人會轉些甚心思,自是早在弘晴的預料之中。
第1029章 風起雲湧(三)
“王爺既是能看得通透,想必應對起來亦不算難罷。”
陳老夫子並未對弘晴的分析提出異議,概因弘晴之所言與陳老夫子對此事的判斷幾乎完全相合,然則這並不是陳老夫子關注的重點,他所掛念的只是弘晴將做何等之反應。
“師尊明鑑,徒兒對此事只有一個態度,那便是尊重事實,無論是劉三兒還是萬和春等工部官員,若有違法亂紀之事,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徒兒斷不會有半點的偏袒,此乃國法公義,非是私情可以替代者,可若是無辜受難,徒兒也自不會坐視不理,縱使引發朝堂之動盪,那也在所不惜,此便是徒兒行事之底限,斷無可商榷處!”
陳老夫子儘管不曾明說,可弘晴卻能猜知陳老夫子的未盡之言,所謂的進退得失之理,無外乎是要弘晴按兵不動,犧牲涉案諸般人等,以穩住朝局,對此,弘晴卻是難以認同,哪怕明知陳老夫子乃是一片好意,弘晴也並不打算接受。
“王爺顧念下屬之心,無疑是好的,只是眼下之局勢微妙,動盪過巨,恐於社稷不利,還須得穩妥行事方好。”
這一聽弘晴都已將話說到了這麼個份上,陳老夫子雖不甚贊同,卻也不好再直言相勸,也就只能是委婉地進諫了一句道。
“師尊說得是,徒兒自會有分寸的,而今案情尚不明,說這些都還太早了些,且待曹燕山那頭的訊息傳了來,再行定奪也不遲。”
弘晴內心裡其實早就厭倦了沒完沒了的黨爭,本就有著快刀斬亂麻的心思,只是幾番欲動,皆因各種變故耽擱了去,索性也就看開了,動不動武,且就看形勢如何再說了的,這等心思,弘晴自是不會說與陳老夫子聽,也就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敷衍地應對了一番。
“如此也好。”
這一見弘晴已微露不願再多言之意,陳老夫子也自不好再多囉唣,也就只是深深地看了弘晴一眼,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便即就此結束了此番之議事……
“先生,您看這案子當如何辦了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弘晴師徒在商議著對策,卻說四爺與鄔思道也在書房裡商榷著眼前之局勢。
“這案子您不能接,真要辦,且就讓弘曆世子去辦好了。”
四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