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聞言臉色一白,梳理髮鬢的纖手微微顫抖起來,終於,鳳姐使勁咬了咬下唇,悽然笑道:“不錯,我是不要臉,我一個寡婦,不守婦道,勾引有婦之夫,罪大惡極,遊街浸豬籠都是我活該……”
接著,鳳姐話鋒一轉,語氣忽然變得昂然:“但是,我這個寡婦就是中意他,為了他,我可以不要名節,願意被人指指戳戳一輩子,只要他心裡有我,哪怕我只佔著一丁點的位置,我都可以坦然的面對世人的鄙夷目光,一輩子活得快快樂樂。
我以前一直敬你,讓你,任由你冷眼相對,任由你出言嘲諷,並非是我怕你的公主身份,而是因為,你是他的正妻,在我眼裡,你是方周氏,你是正室,是大婦,是他中意的女子,我因愛他而敬你,但你休想拿公主的名頭來阻止我喜歡他!我崔鳳娘一不求名分,二不求富貴,進方家的門我更是想都沒想過。我要的,無非是這個男人對我些許的情意,同是女子,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難道一個寡婦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便該死麼?”
鳳姐的臉色因激動而變得潮紅,俏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長平,眼中流露出寧死也不屈服的堅定神色。
長平楞楞的看著鳳姐,半晌,終於無奈的跺了跺腳,轉身就走,嘴裡哼道:“你要跟便跟,我懶得管你,到時候雞飛狗跳的,你可別被嚇著……”
鳳姐淡淡一笑,不發一語,不緊不慢的跟在長平身後。
這一日,京城的青樓妓館又一次遭了殃,幾百名女侍衛分成十數隊,對京城內的青樓妓館以及畫舫同時展開了無差別式的搜查。
一時間京城的青樓果然如長平所說的,雞飛狗跳,人仰馬翻,老鴇子哭,大茶壺叫,有那不長眼的青樓打手想上前阻止,正好撞在女侍衛們的氣頭上,於是,在為皇宮多製造了幾名後備太監後,青樓的掌櫃們消停了,無奈的任由女侍衛們一個一個的踹開房間門,徹底的搜查方錚的下落。
這下熱鬧了,摟著姑娘們睡大覺的嫖客們怎知會發生這種事情?見女侍衛們一頭撞進來,嚇得魂不附體,有叫的有罵的,一家家青樓畫舫大白天的比晚上營業還熱鬧。
當然,發生這麼大的事,自然少不了城衛軍和金陵府的衙役們的身影,接到青樓掌櫃們的報官後,他們便馬不停蹄的趕往現場。可湊近一看,蠻橫無理搜查青樓的居然都是女子,而且身著統一的侍衛服色。這群混跡京城大街小巷多年的老油子自然知道,這些青樓肯定是招惹了某個身份尊貴的大人物,這種事情他們怎敢幹涉?於是城衛軍和衙役們互使了個眼色,不動聲色的退出了看熱鬧的人群,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該幹嘛幹嘛去。
女侍衛們彙報回來的搜查情況很令人失望,全城的青樓基本都搜完了,仍是未見方錚的人影。
長平終於急得哭了起來。他最喜歡的女人堆裡都找不著方錚的身影,這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抹了抹眼淚,長平二話不說拔足便往皇宮跑去,大隊侍衛跟在她身後,鳳姐貝齒咬了咬下唇,也跟上了長平。
皇上和李貴妃仍在寢宮,當女兒哭哭啼啼跑來告之,方錚仍是蹤影全無時,皇上和李貴妃楞住了。
“失蹤了?怎麼可能?”皇上不敢置通道:“好好一個大活人,他去了哪裡,總是有跡可尋的吧?會不會流連於青樓而忘記回家了?你知道那小子向來性好漁色……”
長平抹著眼淚抽噎道:“沒有,我已派人搜過全城的青樓,沒有他的蹤跡……”
久經風浪的皇上終於發覺事情不同尋常了。
“宣溫森,馮仇刀,韓大石覲見,快!”皇上的臉已陰沉下來,冷聲道。
很快三人便進了宮,出現在皇上面前。
“朕的女婿,溫森你的上司,馮仇刀你的朋友方錚失蹤了,此事你們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