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隨後的某一天,鶴丸國永借了三日月宗近和本丸其他刀劍談心專用的屋頂,在漂亮的夜空之下,本丸內的這兩隻名字中都帶有一種動物的刀劍,來了一次很安靜的對話。
「這種事情果然不適合我啊,像那個老爺子一樣——」鶴丸國永用著略微像是抱怨一樣的語氣這麼說到。
這個時候五虎退還沒有極化,此刻其他的幾隻小老虎大概都在房間裡睡著了,只留下一隻昏昏欲睡的被五虎退抱在懷裡。聽到鶴丸國永這麼說,五虎退有些慌忙,立刻就道歉地說道:「對、對不起……」
「不不不!」月下的鶴微微睜大了眼睛,他擺著手錶示自己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搶了三日月的人設,總覺得有些……嗯、不好意思?」
他爽朗地笑了兩聲:「所以呢,小退這段時間一直盯著我看,是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五虎退一直都是一個缺少勇氣的孩子,如果不被推一把,可能就會就此將自己的心情沉寂下去。但是面對著當事人,他又依舊沒有開口的勇氣。
鶴丸國永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他伸出手摸了摸小短刀柔軟的頭髮,彎著眼睛說道:「退真的很溫柔呢。」
在五虎退微微瞪圓眼睛的表情中,鶴丸國永將手放下,撐在腦後,直接躺了下來,看著夜空中散發著冰冷光芒的圓月:「我知道小退想問我什麼。」
「其實不用太擔心的。」通透至極的鶴斂下眼簾,夜晚的冷風吹過他額前的髮絲,夜晚中如同發著光一樣的青年說道:「畢竟那也是一把『鶴丸國永』啊。」
「雖然我平時的確有些不靠譜啦……但是在這些方面,我的話,勉強也算是可以信任的哦?」
「我最無法忍受的是無聊,可是世間有趣的事物有那麼多——就像是小退你,也會因為賴床,讓一期那傢伙有些苦惱呢,唔,這就是幸福的煩惱?」
看著這把短刃因為自己的話語顯露出相當不好意思的表情,鶴丸國永非常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但是在真的把人惹惱之前又收斂了笑容,「所以啊,就算是清晨從草葉上滑下的第一滴露水,都是一個細小的驚喜。」
「在這樣有趣的世界裡生活,又怎麼會無聊呢?」
「只要還能尋找到新奇的、有趣的事物,『鶴』自然也就沒有問題啦。」鶴丸國永口中吐露出安慰的話語,然後像是想起什麼,自言自語地說道:「對了,亂是不是偷偷帶回了一頂假髮?」
「決定了!下次去萬屋——我要買一頂七彩色的假毛!」白髮金瞳的青年揚起了一個相當燦爛的笑容,他直接坐起身,雙手合十啪地擊了一下掌,把旁邊已經睡著的小老虎,以及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回答的五虎退都嚇了一跳。
隨後,五虎退順著鶴丸國永的話語,稍微腦補了一下七彩的鶴,沒忍住「噗」的笑了出來。
呼,這個表情才適合短刀嘛。鶴丸國永瞥了一眼五虎退臉上的表情,將另外一些不適合解釋給對方聽的話語全部藏在了心底。
畢竟,一旦心死了,就算他認為最有趣的驚嚇,也都會變得無趣起來。不過他也沒有見過對方,沒資格評價說些什麼,也最好不要在嚇到這隻小短刀了。
「而且比起這個——」鶴丸國永苦著一張臉,指了指站在屋頂下方面色嚴肅的一期一振,說道,「小退你應該要先跟你哥哥解釋我沒有大半夜拐帶你出門這件事!」
然後,鶴丸國永就因為大半夜拐走了粟田口家最好欺負的小短刀,被一期一振在第二天拉著好好鍛鍊了一番。
鶴丸國永果斷將後面變得「悲慘」的記憶揮散,將目光落在了身側要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太刀身上。
本體刀的長度——至少在外觀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雙眼是金色的,不像當時的第一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