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恣意豪放,不帶絲毫的掩飾。
這樣帶著一種俏皮調侃的味道的笑聲,絕對不應該在右相藺爭這樣一個權謀無雙、城府幽微的巨頭的口中發出。
但藺爭卻偏偏這麼做了。
“這老小子怎麼回事,難道高興瘋了嗎?”王酈金嘴裡嘀咕著。
獨孤全和歐陽不平兩個人,臉上也露出了驚訝莫名之色。
他們和右相打過不少的交道。
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右相。
陸衡的臉上,卻終於露出一絲輕鬆之色,道:“相爺心情如此之好,看起來應該是一切都很順利了。”
“沒錯。”一直站在遠處的金頂親王魚非言,大踏步地走過來,道:“一切都非常順利,那位冕下設定下的手段,果然是堪稱逆天,一百多年過去了,卻還是將當年從陣法之中逃出去的魔魂,一網打盡,一個不漏,即便是當年那個仙階巔峰的老怪,也被我們滅殺了。”
“百年的苦心,終於在今日開花結果。”藺爭漸漸地收住了笑聲,道:“這一次徹底犁庭掃穴,一網打盡域外邪魔灰燼,天荒人族終於可以放心了。”
陸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她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輕鬆之色,笑容綻放,宛如百花盛開一樣,在這屍山血海大地破碎的光明殿前,顯得格外的美麗溫柔。
“這一次,多虧兩位了。”
陸衡向右相藺爭和金頂親王魚非言點頭致意。
她說這話的時候,姿態很奇特,一副完全和這兩大巨頭同等地位的韻味,甚至還要略微更高一層,和之前與兩人戰鬥之時的畫面,完全不一樣。
“不敢。”
魚非言和藺爭齊聲回答。
這兩人對於陸衡的態度,也陡然變得尊敬了起來。
這樣的變化,讓周圍其他人完全都看的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怎麼越看越像是……
像是陸衡與藺爭、魚非言都是一夥兒的。
可這不可能啊。
且不說不久之前,陸衡還和藺爭殺的刀刀見血你死我活,單單是藺爭和魚非言兩個人,在過去長達數十年的時間裡,明爭暗鬥不知道多少次,都恨不得將對方徹底弄死。
整個帝國之中,乃至於整個天荒界之中,誰不知道這兩個人是生死對頭。
他們……竟然是一夥兒的?
很多人瞬間都懵了。
獨孤全、歐陽不平、曲寒山、李光弼等帝國高層巨頭們,也完全看不透,只覺得一頭霧水。
陸衡這時看著周圍一片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道:“只是這次計劃,殺戮過重,雖然滅了域外邪魔的魔魂餘燼,但也讓人族武者損失慘重!”
藺爭掃了一眼周圍累累屍體,淡淡一笑,道:“為了天荒人族的繁衍存續和輝煌,死一些人是很正常的,更何況這些江湖宗門中人,一個個都心懷野心,不服帝國教化,俠以武犯禁,叫囂著什麼‘江湖事江湖了’,根本就是一群不穩定分子,和域外魔魂比起來,區別不大,這一次我們之調動江湖宗門強者,沒有出動帝**隊,就是要藉此機會,讓他們自相殘殺,一網打盡。”
這話之中,蘊含著森森殺氣。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這一瞬間的藺爭,瞬間又變成了那個手段森嚴,冷酷無情,算計天下的右相。
魚非言也點了點頭,道:“但凡今日自願參與圍攻光明城的宗門中人,本就不是善類,這些年我與這類人接觸太多,深知他們的嘴臉,除去更好。何況,今日對於他們,也是王網開一面了的,如果他們不是因為太過貪心,進入地火幽泉劍坑,那也不用死,阿衡你也不必太過感傷,生死有命,都是自己的選擇。”
陸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