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對立面的,也不會讓你為難。如果我知道你給陳家富看病的話,我不會答應給陳家貴看的,我想給他看病也只是想驗證一下我的治療方法是行得通的。我想試試,想突破,想用我的方法去治療,但是爺爺和爹都不願意去嘗試。我只能私下裡去驗證。”
甜寶的視線落在他臉上,“你不給陳家貴繼續看病是怕我為難?不是怕承負因果,也不是怕治不好?”
齊天陽聽到她的問題沉默了一一瞬,不答反問,“如果陳家兄弟的病就這樣放任不管最後會怎樣?是不是就是死路一條?”
甜寶點頭,“對,最終那個東西的耐心耗盡就只剩下死路了,外皮爛完了就是五臟六腑,但只要有希望他還是會弔著他們的命,畢竟他想要的不過就是讓他們供奉他,用信眾的崇拜來成就自己的修為以及私慾。”
齊天陽盯著她的眼睛問,“那你管了這件事就不怕因果嗎?”
甜寶淡然一笑,“既然想要豐厚的報酬,就必須承擔這個果,我之所以接,不僅僅是因為錢到位了,也是我有把握能承擔得起這個果。”
“我師父曾說過我百無禁忌,但我不會真的無所顧忌,我可以不怕因果報應,但我總要為我身邊的人著想。”
“爺爺和乾爹現在之所以固步自封,都是因為要自保,他們想要做傳統的中醫,但凡涉及因果的病都不會接。陳家兄弟的病不是他們治不好,而是不想治。你想要突破沒有錯,但你必須要找你能承負得起的病症。”
齊天陽低著頭,“陳家貴的媳婦當初沒有跟我說過拿了人家的財物……”
甜寶搖下頭,“你在號他鬼脈的時候也應該知道那股邪氣很盛,也很兇險,凡遇此脈象無論因果如何都應該回避,但是你仍然接了。”
齊天陽在中醫上確實有著超乎常人的天賦,這也是他有些自負的原因。
他肯定能號出陳家貴脈象上的詭異。
齊天陽蹲下身,坐在一塊兒大石頭上,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甜寶平靜地看著河面,“欲速則不達,現在你的心太浮躁了,應該好好沉澱一下。”
她轉過身看著他,“既然接了就好好醫治,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而是整個齊家。即使是你私下接的,也改變不了你是齊家人的事實。齊家人做事都會有始有終,要麼不接,既然接了就要全力以赴,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齊天陽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甜寶也看向他,“你不是一直想要證明自己嗎?正好利用這次機會印證一下。”
齊天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甜寶,你是不是生氣了?”
甜寶搖下頭,“沒有,陳家貴肯定要再找人來看病的,不是你也會是別人,既然你接了,就說明你命裡該走這一步。我也不會因為是你就放水,我首先要為我的病人負責。”
齊天陽注視著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平靜無波,臉上也沒有任何情緒。
“你真的沒生氣?”
甜寶微笑著搖下頭,“沒有,所以珍惜這次機會,能不能讓爺爺和乾爹認同你就在此一舉了。”
齊天陽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發現她是說真的,攥了攥拳,“好!我會全力以赴的!”
“甜寶,我們……”是不是還能像以前一樣。
“陽哥!”甜寶打斷他,笑了笑,“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們一起去抓魚,我再領你去個好地方玩一趟!”
齊天陽看著面前淺笑的姑娘,嚥下想問的話,點下頭,“好!”
甜寶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手裡拎了兩條魚,剛才在河邊抓的。
一進院子就聽見唐奕澤蹲在狗窩旁邊,喊了聲,“甜小胖!”
甜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