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寶沒有馬上回家,帶著劉媛媛去了炮樓,召喚出嚴三。
嚴三看見她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田姑娘,您找我?”
甜寶點下頭,“我記得你們這幾個人裡有個教書先生對吧?”
嚴三點點頭,“對對對!他是個清朝末年的老鬼,不到十八歲時考上了秀才,後來連著三次科舉考試落榜,等到第四次想要再考的時候科舉廢除,人一下就瘋了,最後凍死在街頭。”
“你要找他?”
甜寶點下頭,“我讓他幫我教幾個學生。”
嚴三樂了,“沒問題啊,估計他得高興死!總算有地方叨咕他之乎者也那一套了,要不然天天煩死我們了。我們這幾個都是種地的老農民,大字不識,哪懂他說的那些文鄒鄒的玩意兒?”
“要教的學生也是鬼嗎?我跟你說他生前瘋了,現在也不太正常,估計看書看傻了……”
甜寶略一挑眉笑笑,“要他教的也不是啥正常的學生,是狍富貴和大胖兩口子。”
嚴三的眼睛一下瞪圓了,“你讓一個傻狍子和兩個山狸子學之乎者也?!”
甜寶趕緊擺手,“主要是教他們認識字。字認多了對他們修煉也有幫助。”
嚴三抿了下嘴,表情有點一言難盡,“我把他找來你和他說,這個老鬼本事不大,脾氣怪得很,你也順便看看他行不行。”
“你等會兒,我得去找找他,他平時不大愛和我們混,嫌我們大老粗,說啥都不懂。”
他一個閃身消失不見,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手裡薅著一箇中年男鬼。
男人穿著一件黑灰色的長衫,有的地方縫著補丁,有的地方破破爛爛的,腦後垂著一條長長的辮子,但額前不是陰陽頭,而是已經長的半長不短像是沒來得及剃的亂髮,中間還夾雜著幾縷白髮,鬍子也是糊了一臉。
看得出來臨死前的日子不好過,瘋瘋癲癲也沒收拾過。
他有些不服氣的甩掉嚴三的手,踉蹌兩步才站穩。
然後揚著頭,不卑不亢負手而立。
別看穿得破,但是文人的酸腐和傲氣拿捏的死死的。
嚴三氣不打一處來,推了他一下,“你行了啊!這是田姑娘,你應該認識,每到年前都會給我們佈施。”
他又和甜寶介紹,“田姑娘,這是衛鵬舉,衛秀才!”
衛鵬舉朝著甜寶拱了拱手,“田姑娘!”
還是那一副文人的傲慢勁。
也不怪他傲慢,此人在清朝時得了秀才的功名,而明清時期對這些有功名的人尤為重視,在地方非常受尊重,享受特權。
可免除徭役,見到知縣時不用跪拜、不受刑、遇公事可稟見知縣等。
衛鵬舉之前還是個教書先生,別看他自己最後連舉人都沒中過,但是所教過的學生中卻有中過探花的。
這也是後來讓他瘋掉的導火索之一。
學生一路攀升,而他卻在秀才上停滯不前,最後一次覺得勝券在握,結果一下子科舉考試取消了。
所以在他心裡就是覺得自己生不逢時。
甜寶笑了笑,“衛秀才好!”
她看了下衛鵬舉的打扮,嚴三立刻明白了,上前一步小聲說:“之前你佈施的那些衣服他不穿,嫌棄都是短衣!”
甜寶瞭然,這不就是孔乙己的鬼版寫照麼?
“明天我會給衛秀才多準備兩身長衫。剛才嚴三應該也和您說過教書的事了吧?不知道您對學生有什麼要求?”
衛鵬舉手一背,“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無論他們是想成仙成妖,只要肯學我必傾囊相授!”
“我相信衛秀才,主要是教他們學說話,學識字,懂得一些道理,每個月三斤六兩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