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妥協,從冰箱裡拿根黃瓜出來,再把刨子找來,兩樣東西一齊遞給他,說:“你來刨皮。”
他沒說什麼,站到她一旁,刨皮。
允洛愣愣地看著他拿刨子的手,想了想,問:“下午的事兒,不問我嗎?”
他動作停了停,然後恢復:“我不想知道。”
“對不起,”她轉過身,看他,咬了咬牙,“因為最近總是被拍到你和我……席末說這樣下去,那些記者總有一天會寫到我們兩個頭上,所以才……”
他猛地將手上的東西甩出去:“我說了我不想知道!!!”
黃瓜“砰”一聲砸到放碗盤的地方,瓷器歪倒一片,噼裡啪啦掉在地上,粉身碎骨,發出清脆的碰撞的響聲。金屬的刨子砸到允洛的手,她手裡的刀子尖端一歪,刀鋒正劃過她的掌心。
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她死死咬住牙齒,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他像是笑了笑,深邃的眼投向她,卻在下一秒迅速調轉視線,決然地走出廚房。
允洛表情停滯住,勉強地笑了笑。混亂過後,真的,就只剩這樣酸澀的平靜了。他轉身離開前那樣若隱若現的自嘲的笑,他漠然的雙眸,刺痛了無所遁形的她。
她犯了不可原諒的錯?她害他變得無助?
愣愣地看著腳下一地的瓷器碎片,她緩緩地蹲下身,用沒受傷的左手撿起它們。
突然,一股力量拉著她重新站了起來。
站在面前的,是一手抱著醫藥箱的允聖熙。
允聖熙仔細看她,抬手抹她的眼淚:“哭什麼?”
扳開她緊握成拳得為右手,看看她的眼睛,再看看她的手:“很痛?”
她都哭了,那一定很痛。
她看自己的手,抬頭,看他。
霎那間她撞進他的懷裡。硬生生的力道撞得連她自己胸口都疼起來。
他吃痛,皺眉,卻不發出聲音。
“我以為你走了!”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我以為……以為……”
她忿恨地說,聲音不顫抖,不帶哭腔,像是在面對恨極了的人。可她的眼淚,卻浸溼了他的衣服,浸潤進他胸口最冷的地方。
他輕拍她的頭,“不會,我不會走,別哭了,別哭了。”
女人,男人·上
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
你是我的全部。
“我說了我不想知道!!!”
允聖熙吼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
然而說出口的話,要怎麼收回?
他看看料理臺,滿目狼藉。看她,她被他呼喝的愣怔住,失焦的眼,直直刺進他的視線。
他竟這麼兇她?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不知如何面對這樣的她,腦子亂得很,思來想去,最後只能逃兵一樣離開。
一踏出廚房,他再邁不動半步,小心翼翼地回頭——
她站在一地碗盤碎片中,低著頭,這般孤零零的。
他咬咬牙,加快腳步,幾乎是奔跑著進了臥室。他明明記得醫藥箱是收在臥室壁櫃裡的,可衣服幾乎全部都翻出來,怎麼還是沒找到?他越發覺得煩躁,直到櫃子裡的東西丟的一地都是,才終於在衣櫃角落看到了這醫藥箱。
他抱著醫藥箱回到廚房,就看見她蹲在地上,抽噎的聲音隱約傳進他耳裡,明明是這麼小聲,卻一聲聲敲進他心裡。他走過去,無法剋制力道地拉起她。
她真的在哭,眼淚卻倔強地不肯滑落眼眶。見到他,眼淚一下子就滑下來。白的臉,透明眼淚。
他抬手抹她的眼淚:“哭什麼?”
她別過臉去,手緊握成拳,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