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圖騰柱進行了長時間的研究,得出的結論是雖然圖騰柱能被施法者控制,但其實際的作用也就堪比一根大號法杖,而且這“法杖”的增幅還同圖騰柱內的先祖之魂數量與地點有關——倘若圖騰柱身處它鄉、且其中的先祖之魂又被驅散或抹去,那這玩意實際上就是一截經過裝飾的樹幹,除了倒下時能砸死兩三個人幾乎別無它用,堪稱雞肋中的雞肋。
當然,白手起家的術士對此卻是來著不拒。經過數天的掠奪,眼下處在阿蘭迪斯掌握中的就有數十根這樣的圖騰柱,其多數以百年以上的紅衫木或檀木雕琢而成,長度在12至20英尺不等,小的不過兒臂粗細,而最寬的則需要一隻成年巨魔方能環手抱住。
心念轉動,阿蘭迪斯又將注意力移向物品欄……三根通體隱隱泛著幽光的鐵木圖騰柱正悄無聲息地懸浮在這四周皆是虛無的灰色空間中——和之前那些巨魔巫醫所使用的相比較,這幾樁體積最大的圖騰柱同樣被抹去了先祖之靈,只是其中沒有任何怨靈活動的痕跡,取而代之的則是十分明顯的毀滅能量波動。
想到這裡,術士的眼裡不免劃過幾許惋惜之色,“只是用來充當一次性的法術儲存道具就有些可惜了,也不知法陣的設定能否如期完成……”
午夜時分,零星設定在前線的眼魔陸續傳來了敵方大舉調動部隊的精神訊息。正如阿蘭迪斯的預料,惡火神教高層似乎相當重視此次夜襲,且隨著後續部隊逐一投入戰場,除在正面戰場上分出足足四個千人隊外,後者還將麾下招募的兩千名山賊土匪向諾斯安吉亞斯的南北方向迂迴,僅留下一個千人大隊用以駐守大營和看護傷員,看起來頗有幾分破釜沉舟的意味。
“想要過河?恐怕沒這麼容易!”
只聽見阿蘭迪斯的一聲冷哼。片刻,座狼臨時訓練營內接連響起陣陣低沉的咆哮;而在相對靠近河邊的絞肉場。派駐此處的薩特惡魔則抬手招來了兩名看上去略顯精明的豺狼人。
“扔幾截新鮮大腿到河裡去,告訴那些綠皮泥鰍按照事先的承諾攻擊泅渡的人類!對了。記得選油水少一些、肉質老一些的。”
長角的惡魔低聲吩咐道,一邊伸出他黑乎乎的爪子將幾隻因好奇而湊上前來的魔怪驅趕至兩旁,“有什麼好看的?大王的邪惡與詭計不是你們這些傻子可以明白的!懂嗎?!該幹嘛的都幹嘛去,本魔爺這裡還有二十桶油脂需要送往前線,要是耽誤了可要了你們的腦袋……!”
水面上盪漾的漣漪與那佝僂的魔怪身影幾乎是一閃而逝,而從雲縫間灑落的幾縷若無實質的星月光芒卻是將惡火神教主攻部隊的動向照了個一清二楚,至少在精靈的眼中如此——和術士的預判相反,惡火信徒們並沒有一如之前那樣仗著數量優勢一次性將所有的兵力投入戰場,而是將三個千人隊作為預備隊留在戰場中部待命。僅讓餘下的人員分成三股、同時藉助夜色與植被間的陰影“偷偷摸摸”地朝著阿蘭迪斯所在的工事群靠了過來~
不過惡火神教的“夜襲”也只僅僅持續了數秒鐘,片刻,上百支尖端泛著淡綠色光澤的箭矢已呼嘯著從夜襲隊伍的正前及左右方向飛射而至,好幾名衝在最前的敵人剛想躲避便被硬生生地釘倒在地。
見己方的偷襲意圖已被識破,這些敵人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慌亂,他們正用行動證明自己隸屬惡火神教的精銳——後者甚至拋棄了武器四腳著地、彷彿野獸般奔跑起來,不過數息的時間,突擊隊已然來到了最開始惡火教徒中伏的最外層防禦工事前。
饒是從頭頂射來的箭矢好似雨點一般,但這樣的攻擊還起不到足夠的效果——後者幾乎本能地利用靈活的肢體動作避開了大部分攻擊。除去少數倒黴的敵人中箭墜下外,身形騰挪間,大部分敵人已經同防守的怪物們戰成了一團。
“果然是經過了深淵改造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