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不可以嗎?”
“醫院離學校又不遠,我來看上次額頭被撞的淤青,順道過來看一眼。”
知霧一撒謊就會耳朵紅,是從小就有的毛病,現在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耳朵肯定滾燙得沒邊了。她說完低頭,將臉又往衣領裡埋了埋。
下一瞬,她感覺額頭有點發癢,劉海被人用修長手指輕輕撥開,他指尖觸碰到的那片肌膚瞬間火燒似的。
知霧沒想到他會忽然動手,急急用手心去擋劉海梢:“做什麼?”
“你的淤青已經好了,看不出什麼痕跡,”梁圳白檢視完收手,靜靜答,“這個藉口並不能說服我。”
知霧輕輕撇開臉嘴硬:“對啊,其實我不是來看傷的,我就是單純做好事。”
他冷臉邁步緩緩逼近,頗具侵略性的身影籠罩下來,將她去路封鎖,額上跳動的青筋昭然著耐心告罄:“董知霧,你再編?”
知霧被他困在臂彎,幾乎一抬臉就能擦上他的下巴。
從小到大除了大哥和父親,她從來沒和異性有距離這麼近的時候,那雙水做似的杏眼睜圓了,白淨的臉上驀然透出一抹粉。
她咬住下唇,眸光猶豫搖晃,遲疑道:“你真要聽實話?”
梁圳白鷹隼般的目光依然沉默地盯著她,一副追問到底的架勢。
她掌心都是汗,捏了把裙子,豁出去了。
“梁圳白,其實是因為我喜歡你。”
話一出口,心裡頓時覺得一陣鬆快。
在心裡憋了足足五年的少女心事,終於能夠有機會當面對著他言明。
儘管這是一個不合時宜的場合,也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但是她仍然大著膽子捧出一顆心來,熾烈地,堅定地在他的面前交付。
“借你錢是不想讓你四處奔波求人,給你買藥是擔心你病情加重,來這裡也是想幫你照顧親人。”
知霧真摯抬眼,嗓音有點抖。
“你其實不用對我這麼防範戒備的,我對你好完全發自內心,也不需要你任何的報答。”
出乎意料的。
那雙純然如珍珠的杏眼對上的,是一雙諷意昭然的沉鬱眼睛。
“喜歡我?”梁圳白聽完神色沒什麼波動,反而呵笑一聲,意味深長地淡嘲反問。
知霧怔然點點頭,望著他有些反常的表情,目露不解。
怎麼……了嗎?
她不知道的是。
梁圳白高中時孤僻寡言的缺點在大學裡反而成為了一項招蜂引蝶的個性。
短暫的大學兩年生涯,他收到過無數校內校外,線上線下的告白。
她們說著喜歡他,實際上無非就是看上他這張在人堆裡還過得去的臉,一得知他負債累累,立馬對他避如蛇蠍。
偶有幾個大著膽子不怕他的,也只是將追到他這件事作為可以炫耀的談資。
這種喜歡曇花一現,短暫又淺薄,對於他而言並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反而是種負擔。
梁圳白望進她清澈的眼,目露嘲意:“你喜歡我什麼呢?”
他那雙漠情的丹鳳眼漆黑濃戾,細密的黑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