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嶺,就在那個太陽就要落山的傍晚,讓左柚左小姐的心癢癢被捏了一下。
爸爸左立冬的愛,多數體現在給她的信用卡額度上,以及逢年過節時遠隔個大西洋短短几分鐘的電話上。厲銘辰常年在部隊,偶爾回家探親,最多和她說的話就是被沒被學校的誰欺負,有“哥就替你去報仇”。再一個左駿就更不用提了,種馬哥從良前,兄妹倆總共沒說幾句話。
除了讓她動了那麼一點小念想過的王兵外,生活裡和她最近的三個男人對她的關愛最多就止步於口頭。溫嶺一個本能的反應無意的觸碰了左柚內心最軟的地方。
自此,左大小姐堪比金剛狼的心徹底的少女了一把,淪陷了……
厲少校從最開始聽的目瞪口呆,到最後徹底的沉默,左柚也是由最初說的興高采烈到了後來的啞巴。“哥……我都和你說了,是我喜歡他的……那你……你是什麼意見啊?”
也顧不上前排開車的司機,左柚直接拉住厲銘辰的胳膊搖了起來。
“你真想聽我意見?”少校臉色嚴肅,態度極其認真。
“嗯!”左柚猛勁點頭。
厲銘辰看著左柚,豎了眉毛,“表決前先和我說下:我這個當哥的混了半天,就在你心裡留了這麼一句‘哥就替你去報仇’啊……”
婦嬰醫院的病房裡,厲銘辰坐在溫昕床邊,給她掖著被子。一旁聽著他說話的左駿沒忍住,問:“她問你,那你是什麼態度呢?”
左柚和左駿不親是一回事,兩人畢竟是血脈相連,說不關心她的將來是完全不可能的。
左駿想知道的,溫昕也想知道,她拍下厲銘辰的手:是啊,你什麼態度。
“中立。”作為哥哥,厲銘辰不看好這段感情,但男方是自己的大舅子,考慮到妻子的情緒,他覺得中立是最好的立場。
“我不想要哥哥和柚子在一起。”兩家裡面,唯一、也是最可能支援他們的溫昕竟然是反對票,她手抓著被子,一字一字的說:“我哥和柚子不合適。”
“溫昕說的也是我的意思。”和醫生交流好媳婦兒情況的嚴美回來後一直站在門口聽著幾個年輕人的話,溫昕的話出口,她真是鬆口氣。
女兒絕對不能和個殘疾人在一起,決不能。
嚴美眼中堅定的光讓溫昕心裡一悸,“哥,你最好沒動心,不然真……”
在醫院裡觀察了兩天後,溫昕出院。出了大門,她要厲銘辰直接把自己送到了溫家,等到了地方,溫昕轉身卻直接把她家老頭兒打發了,“你回去吧,我今天住家裡,明天中午來接我就成。”少校知道他家老婆是要找大溫同志談話了,摸了下她的臉,“好好說,注意情緒平穩,別忘了大夫和你說的什麼,一定把情緒給我穩住了,知道不,這是首長給你的命令!”
真是害怕因為水果的事情影響到老婆孩子,少校態度極其認真的說。
“結婚時不是才和我說我是你首長嗎,告訴你,搶班奪權的後果是很嚴重的!”溫昕也學著厲銘辰的表情樣子說,嚴肅過後,比厲銘辰矮一頭多的溫昕突然伸出手,摸上了少校的頭。
“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還有肉球的……”
家裡,小超市的生意又恢復起來,溫昕進門時,正好有人來買東西,兩袋醬油、兩袋醋,外加一袋上好佳薯條兩包親親果凍,以往這些東西,坐著輪椅的溫嶺一會兒就能弄好,再加上收錢找零,最久也不過一分鐘的事。
可今天,溫昕門外看著哥哥一會兒是遞錯東西,一會兒是找錯錢的,足足忙了有四分鐘才算送走那個人。那人走的時候,剛好是傍晚。C市沒有春天,但今年的夏天卻來的有些遲。
稍微被延後的傍晚餘暉中,溫昕跨進屋裡,“哥,我回來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