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妝早在半小時前就弄好了,而剛弄好的那陣,當時陪簡綠一起呆在化妝間的溫昕前後目睹了下人通報外面左大少打發走的第幾波“受邀女賓”。
忍不住好奇的溫昕就被左柚扶著出去看熱鬧,就這段段半小時,她算是徹底見識到種馬是如果把三十六計活學活用到打發那些花花草草上面。
最後實在是看的累,忍笑忍得也累的她只學到一計——走為上計,回來和嫂子報告。
“大嫂,大哥這樣,你就真不氣,不吃醋嗎?”三個女人裡唯一沒結婚的水果開腔。
說實話,雖然左駿是她哥,但如果她將來的物件真是有這麼一段花歷史的人,那她寧願不要。
“氣有什麼用,誰讓自己就招惹了這麼一個。今天就看她把這件事情處理的怎麼樣,好就算,不好……哼哼,大不了我帶著Sean回美國去自己過。”
簡綠回答的乾脆,卻乾脆的嚇到一個人。
總算擺脫那群女人的左駿溜進來打算先看眼自己的新娘,冷不丁聽到這麼句判決,心裡一涼,腦袋也不伸了,乾脆整人鑽進屋裡,“別啊,老婆,雖然我不能保證斬草除根,但最少是來一對殺一雙的那種,你回來了我就是你一個人的,忠心日月可鑑,不信挖出來給你看看?”
第一次知道忠心也能被像野菜一樣挖出來看的溫昕,和水果一起抖掉身上的疙瘩,悄悄離開了化妝間。
自己結婚時作為當事人,壓根沒那個精神去在意婚禮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唯一的記憶就是敬不完的酒和接待不完的賓客。需要補充的是,溫昕和少校那場還是被種馬壓縮之後的精華版。
參加了左駿自己的婚禮後,溫昕見識到了這個“準備時間同樣倉促”的婚禮之中嵌進了左駿的多少用心。
先不說佈置用的那些花束清一色都是簡綠最愛的西伯利亞純白的百合,光□就有20厘米。就說在中國婚宴上越來越多被加入的照片回顧這一環,就讓承受能力已經非比尋常的簡綠幾次落淚。
在寧靜的輕音樂伴奏下,話筒裡出現的竟是左駿的現場解說。隨著第一張照片的出現,簡綠已經開始氤氳的視線中出現了他們的點滴過往。
“我們相遇在一場微雨之後,你頭髮很長,卻只胡亂紮成一團,毛茸茸像個草垛堆……
喜歡之後發現你是個很迷糊的人,說著話,中途不是靠在我肩膀睡著就是看著我忘了下句要說什麼……
以前你最愛帶我去西橋路街口那家咖啡廳,你說那家的味道好。其實我知道,是因為那家人少,你嫌我太招人注意了……”
賓客中發出輕笑聲,連單手被左駿握著的簡綠也哭著笑了,左駿一張張說著,聽到妻子笑聲的說他“臭美”。
左駿沒笑,眼睛盯盯看著螢幕上剩下的六個點……省略號。
“……過去的七年裡,你和兒子的生命裡沒有我,在你生活最艱難窘迫的時候,我在尋歡作樂,兀自沉溺在自以為是的悲傷裡……簡綠小姐,你願意把你下半生交給我去贖罪,讓我有那個機會有那個權力給你幸福嗎?……”
在人們兀自沉浸在螢幕上讓人無限深思的六個點,以及男主角帶點悲情卻感人至深的表白中時,場地的白光束已經集中到了單膝跪地的新郎左駿身上。
話題裡的聲音不易察覺的變了調子,他的眼中也是亮亮的。
此時的新娘簡綠早就泣不成聲,接過伴娘遞來的紙巾,擦了好幾次,最終才控制住情緒的簡綠慢慢伸手,捧住了左駿的臉。
“我的幸福一直只有你能給的。”
這不是一場中式的婚禮,因為新娘幾次換裝沒一套中式旗袍——左駿不愛她穿旗袍。
這也不是一場嚴格意義的西式婚禮,因為和霍炎東那次比,除了婚紗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