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對不住這兩個蠢貨了,有了這筆錢自己不管是去鄉下買幾十畝地當個小地主,還是躲到哪個城市裡開個小鋪子當個小掌櫃,反正他是不想再在皇協軍裡混了。
這次崗村寧次司令官下令進行冬季大掃蕩,原本駐守在四九城外的三個皇協軍團,說是三個團,其實每個團滿編應該是一千多人,可是實際上才五六百人,都被那些當官的吃了空餉。按照駐華北先遣軍司令部的命令,將由兩個團跟隨皇軍出動,幸運的是自己所在的團這次繼續留守。
最近這些日子從前線運回來很多傷兵,其中就有不少是原本駐守在四九城外的兩個團裡的人,聽其中的熟人介紹,這次大掃蕩很不順利,以前每次皇軍出動大部隊進行掃蕩時,那些土八路都會聞風而逃,畢竟土八路手裡的武器還不如皇協軍,甚至就連一人一槍都做不到,即使有槍、也只能分到幾顆子彈。
可是土八路這次彷彿吃了大力丸一般,不僅對皇軍進行了激烈地阻擊,而且武器裝備也是鳥槍換炮,基本上都是跟皇軍現在使用的裝備差不多,因此不光是皇協軍遭到了沉重打擊,就連皇軍也是損失慘重。
盛健馬上就意識到了危險,既然土八路已經擁有了跟皇軍差不多的武器裝備,再加上那些泥腿子打仗的那股拼命勁,以後再想跟著皇軍打秋風可就不容易了,因此他就開始琢磨著準備溜之大吉了,不過走之前一定要狠狠撈上一筆,否則以後自己靠什麼過上好日子?
盛健緊了緊身上的棉衣、斜靠在牆壁上,忍受著陣陣刺骨的寒意,趁著那兩個蠢貨凍地縮成一團背對著自己的時候,右手伸進懷裡摸了摸插在腰裡的手槍,憑空增添了幾分信心。
除了身上揹著的那支膛線都快磨沒了的老掉牙的駁殼槍,盛健腰裡還彆著一把馬牌擼子,這是他第一次跟著皇軍出去掃蕩時,從一個捱了一顆流彈喪命的倒黴軍官身上搜到的收穫之一,那個傢伙也是窮鬼一個,除了搜到一塊手錶、一把手槍和兩個彈匣,再就是一疊代金券和五塊現大洋。
回到駐地後盛健把手錶送給了營長,給自己換了一個班長當,說實話他還真不捨得送,可是就算他自己想留著戴都不太可能,一個大頭兵竟然戴著一塊手錶,那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搞不好就會被人套了麻袋。
今天上午盛健已經注意到了那個於少東家手腕上的手錶了,他已經盤算好了,這次說什麼也得留著自己戴。
時間就在不經意之間慢慢溜走,當盛健隱隱聽到遠處傳來一慢兩快三聲打更聲時,扭動一下已經凍得麻木的身體,緩緩站起了身,稍微活動一下腿腳,盛健上前推了推正在迷迷糊糊的馬永和徐長壽,低聲說:“已經三更天了,你們起來活動活動,咱們馬上準備動手。”
原本躲在牆後的馬永和徐長壽掙扎著站起身,一邊活動著身體,一邊低聲咒罵著這該死的天氣。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中開始飄飄灑灑落起了雪花,此時不光是地面、房屋上都已經落下了一層薄薄的積雪,就連他們的身上也落了一層雪花。
盛健掏出煙盒好不容易划著了火柴,點上煙美美地吸了一口,心裡暗自竊喜,下雪了好呀,這樣有了積雪的遮掩,完全就能掩蓋了自己作案的痕跡。
說實話如果不是擔心自己一個人應付不了於家的三個大人,他都不打算帶著這兩個蠢貨,簡直就是沒有腦子的玩意兒,下雪多好,這是老天爺都在幫著自己發財。
等馬永和徐長壽活動了一陣後,三人又對著牆角撒了一泡尿,這才邁步走出了這個荒廢的小院,沿著牆邊向著九十五號四合院的方向摸去。
此時的街道上根本沒有一個人影,這種下雪天估計就連巡邏的小鬼子也都躲在屋子裡了。
很快三人就經過九十五號四合院的大門,走到了隔壁東跨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