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夥計居住的一進四合院是當初三清觀所購買,其餘的都是那些達官貴人、商賈富戶為了感謝嶽老所饋贈,這些房產都被嶽守拙歸置在青山堂名下,一些小一點的院子大都租賃了出去,至於幾套三進四合院則一直空置。
說實話一般能夠租賃起三進四合院的人家,肯定不會缺少購置宅院的錢財,租賃一套三進四合院每年至少也得二三百塊現大洋,而在四九城如今買一套一進的四合院也不過才千把百塊現大洋,誰都不傻,有花那麼多錢租房子居住,還不如拿出三四年的房租買一套一進的四合院,即使是嫌居住不開,最多再加個幾百大洋買套二進四合院。
平時青山堂這些房產的租賃事宜都是交給了幾個夥計跑腿,嶽信文也只是負責寫寫租賃合約以及安排賬房收錢而已。
能夠在今天想起來這套四合院,還是因為去年下面的一個夥計彙報,說是有人想要買這套房子,不過被嶽老直接給拒絕了,嶽信文曾經聽自家老爺子說起過,這錢放在那裡只會越來越不值錢,可是房產、田地則不同,只會隨著時間越久越值錢。
其實嶽信文對於自家老爺子的真知灼見還是十分的佩服,想想法幣剛發行的時候說是一塊現大洋兌換一法幣,當時的一百法幣能夠買到兩頭成年的牛,可是如今呢?隨著法幣越來越不值錢,如今的一百法幣別說買牛了,能夠買到兩隻羊都得是燒了胳膊粗的香。
這幾年隨著老爺子漸漸放手,嶽信文也就更加忙碌起來,因此根本沒有時間過來檢視這些房子,就連那幾套三進四合院的修繕維護工作也都是老爺子自己親自監工,根本不讓別人插手。
所以今天聽到於林說是看上了眼前這套有些破敗不堪的二進四合院,嶽信文才感到十分吃驚和意外。
於林笑著轉身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嶽兄,走吧,麻煩你給我介紹一下這套四合院的來歷。”
嶽信文趕緊邁步跟了上去:“少爺,這套四合院是四九城婁家為了感謝家父出手救治了他們家的大少爺,除了診金之外、還送了這麼一套二進四合院作為答謝。當初是我跟婁家的大管家進行的交接,聽那個大管家介紹,這座二進四合院原本是隔壁那套四進四合院的東跨院。聽說隔壁那套四合院是滿清一個貝勒爺的別院,也就是用來安置小老婆的房子,也有人說是安置已經年老色衰的妾室居住。不過十來年前那位貝勒爺以六十多歲的高齡又娶了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都說是一樹梨花壓海棠、老夫聊發少年狂,結果樂極生悲、突然馬上風就這麼死了。”
嶽信文說到這裡偷偷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少爺,這才繼續說:“那位貝勒爺暴斃後,他的那些孝子賢孫不等喪禮辦完就為了爭奪家產打得不可開交,最後還是他們宗族裡的長輩實在看不下去了,從出面給這幫不孝子孫分了家,只不過貝勒爺死了,他留下的那些沒有子嗣後人的妾室就成了問題,那些孝子賢孫誰也不想繼續負擔這些人的開銷,甚至有人提出要把這些女人掃地出門,這可把宗族裡的那些遺老遺少給氣壞了,倒不是他們多有良心,而是擔心等自己死後、萬一自己的那些孩子也有樣學樣,那還不丟人丟到什剎海了?雖然滿清早亡了,可這些昔日的鐵桿莊稼們各個都把面子看得比天大,於是幾個族中長輩經過商議,決定把原本給那些妾室居住的宅院全部變賣折現,把賣房子的錢分給那些妾室,讓她們投親奔友、自尋出路。只不過由於貝勒爺的這幾套四合院都是四進的大宅院,雖然提出的賣價已經遠遠低於市價,不過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沒有幾個人能掏出這樣一大筆現錢,於是就乾脆拆散了零賣,據說隔壁那套四合院裡有幾戶人家就是自己從原房子主人手上低價買的房子。其餘的房子包括這套東跨院最後都被婁家打包以白菜價買了下來,婁家買下那些房子也是因為這裡距離婁氏軋鋼廠比較近,可以安排一些技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