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照例是小丫頭一邊不停地糯糯叫著大鍋鍋,一邊推開正屋的房門,直接倒騰著小短腿搖搖晃晃地跑進臥室,衝著剛從極品靈石蒲團上站起身的大哥張開了雙手:“大鍋鍋,母親叫你吃飯飯。”
於林彎腰抱起小丫頭,在她柔嫩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笑著說:“好,咱們去吃飯。”
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一鍋小米稀飯、白麵饅頭,配上六必居的醬菜、鹹鴨蛋和煮雞蛋,在這個時代已經算得上是相當豐盛的早飯了。
於林給懷裡的小丫頭喂著稀飯,留意到母親有點心不在焉,於是笑著問:“母親,怎麼了?”
蘇玉蘭稍微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昨天全城戒嚴,也不知道於佑民那裡有沒有事。”
於林向著琉璃廠方向釋放出神識,片刻後收回神識笑著說:“父親正在吃飯呢,他今兒個的早飯吃得是二合面饅頭和鹹菜。母親,等他下次過來拿錢的時候,多給他一點兒吧,儘量改善一下伙食,另外您給他裝上鍋醬牛肉,咱家牛肉有的是,我上次去歐洲,光是歐洲野牛就獵殺了上千頭,其中最小的也得有上千斤,記得有一頭野牛王至少得有三四千斤重,光是咱們一家吃的話,一頭牛就夠吃一年多了。”
聽了兒子的話,蘇玉蘭頓時鬆了口氣,隨即開口道:“多給他點肉行,可給他多少錢了?前後六七百塊現大洋,他倒好全交給組織當經費了,再說你已經給了組織好幾億法幣,現在根本就不缺經費。於佑民就是一根筋,當初變賣沈城的家產時,我就勸過他,身邊多少留一點兒防身,他卻執意把十多萬現大洋全捐給抗聯了,等到小琳琳需要錢買點營養品時,他卻根本沒有錢。”
蘇玉蘭越說越生氣,怒氣衝衝地瞪著兒子:“你以後也不準偷偷給他錢,一個月給他二十塊現大洋當生活費,又不是天天去酒樓,他怎麼也應該夠用了,估計現在又是在想著省下錢交給組織了。”
於林趕緊給小丫頭擦擦嘴,抱起妹妹就溜之大吉,算了,於佑民的事還是讓母親自己看著辦吧。
想起給小丫頭在正陽門皮貨店定製的皮衣也早到日子了,現在天寒地凍正是穿皮衣的時候,於是衝著餐廳說:“母親,我帶著琳琳出去一趟。”說完抱著小丫頭快步走出了家門。
小丫頭緊緊摟著大哥的脖子,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大鍋鍋,琳琳想吃糖糖。”
對於小丫頭的這種要求,於林當然不會拒絕,隨手取出幾塊在義大利採購的糖果,先是剝了一塊塞進小丫頭的嘴裡,然後把剩下的幾塊糖裝進了她的口袋裡。
此時的街道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掃了一眼空蕩蕩的九十五號四合院大門口,於林不由暗自冷笑,昨天全城戒嚴,易中海沒有出來,今天竟然還沒有跪在外面,看來這個傢伙真不老實呀。
當於林抱著小丫頭走到九十五號四合院的大門前時,恰巧閻埠貴從院裡走了出來,這傢伙看到於林兄妹,剛想張口說話,於林卻不屑地哼了一聲,徑直向前走去,留下閻埠貴獨自在寒風中凌亂。
此時閻埠貴的心裡腸子都悔青了,自己這是何苦來哉,光想著兩面都不得罪,偏偏忘了這樣做恰恰兩面都沒有落著好,他暗自抱怨自己,平時自個兒的腦子挺靈活,怎麼當時就犯了糊塗?就賈富貴一家能給到自己啥好處?偏偏丟了西瓜去撿芝麻。
想想就連婁氏軋鋼廠的老闆都主動帶著老婆孩子登門拜訪於少東家,自己要是能夠跟這位於少東家搭上關係,以後能有多少好處?如今可倒好,於少東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罵自己“首尾兩端、蛇鼠之輩”,搞得現在不光九十五號四合院裡的鄰居對自己敬而遠之,就連附近的住戶都在背後指指點點。
閻埠貴是越想越生氣,用力跺了跺腳,邁步走出了大門,他得去書鋪開門,千萬別耽誤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