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上午蕭無憂都在“奇石閣”跟幾個店裡的夥計喝茶吹牛,一個眼尖的傢伙抬頭看到了剛從對過出來的於林兄妹,他注意到的是跟在兄妹身後那兩輛拉著東西的板車,於是就忍不住說了出來,告訴大夥兒估計今兒個“一得閣”做了一筆大生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蕭無憂馬上就來了興趣,他趴在門口盯著剛剛路過的於林一行,馬上招呼過來一個夥計,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個夥計馬上喜滋滋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工夫就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原來蕭無憂是打發他去跟“一得閣”的夥計打聽訊息了,當聽夥計說那個少年竟然直接在“一得閣”買了一千五百塊現大洋的東西后,蕭無憂的眼珠子立刻瞪圓了,於是接下來“奇石閣”裡的幾個夥計不時出去打聽訊息。
最後當得知那個少年又從“萃文閣”買了七八藤箱的東西、並已經開始裝車準備離開後,蕭無憂實在是坐不住了,他自己出門遠遠跟了上去。
蕭無憂看到“萃文閣”的巍掌櫃也坐車一起跟著那對兄妹離開,當然明白這是跟著去收錢,顯然今天“萃文閣”這筆生意數額不小,否則巍掌櫃也不可能親自出馬,要知道平時也有老主顧一時身上帶的現錢不夠,一般像這種情況都是打發店裡的夥計跟著去把錢拿回來,也只有數額太大的時候,掌櫃才會親自跑一趟。
蕭無憂打算來個一箭雙鵰,跟蹤到那個少年的住處,算是踩踩點,等召集齊弟兄們再連夜動手,同時也想看看“萃文閣”巍掌櫃把錢帶到哪,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介意下手搶了這筆錢。
剛跟出琉璃廠大街,蕭無憂就發現還有一個傢伙也在跟著前面的巍掌櫃一行,這個傢伙自己還認識,是琉璃廠“聞香齋”的一名叫仇五的夥計,顯然對方這是奉了掌櫃的命令,前去跟蹤那個少年,估計是想要摸摸對方的底細。
蕭無憂看到後不由暗自冷笑,自己看中的肥羊,又怎麼可能讓“聞香齋”橫插一槓子?
走出琉璃廠不遠,蕭無憂就看到了一個平時跟著自己混的小子,馬上招呼他過來,低聲吩咐他馬上回去召集弟兄們,立刻跟上自己,他會在沿途留下記號。
蕭無憂跟著前面的車子走到一處稍微偏僻一點兒的馬路上時,突然感覺眼前一黑,自己就一頭栽倒在了馬路邊的溝裡,他沒有看到的是,那個距離他不過六七步遠的“聞香齋”的夥計,幾乎同時也栽進了溝裡。
值得慶幸的是剛剛過了不到半個小時,那名回去召集人手的小弟就帶著七八個夥伴趕了過來,有人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溝裡昏迷不醒的這兩個傢伙。
由於這幫傢伙整天在琉璃廠附近廝混,因此也認識那個“聞香齋”的夥計,平時也會湊到一起鬼混,於是眾人七手八腳把這兩個人抬回了琉璃廠,分別送回了各自的店裡。
蕭掌櫃雖然平時也是恨自己的兒子不成器,可是現在看到昏迷不醒的兒子也馬上著了急,趕緊打發夥計去請大夫。
附近醫館裡的大夫過來仔細檢查後,也是束手無策,最後推薦蕭掌櫃去“青山堂”請素有“中醫聖手”美譽的嶽守拙嶽老掌櫃,如果人家嶽老不出診,就請嶽老的長子、“青山堂”的坐堂大夫嶽信文,據說嶽信文如今的醫術已經繼承了其父的衣缽。
想請岳家父子這種名醫,就不是店裡夥計能夠勝任了,蕭掌櫃只好自己坐車趕到了正陽門“青山堂”。
果然說明來意後,嶽老就以年事已高、近年來基本不再出診為由,拒絕了蕭掌櫃的請求,蕭掌櫃沒有辦法,知道現在也只有那些達官貴人才能請地動嶽老這位“中醫聖手”出診,自己一個小商人還真不夠資格,於是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央求嶽信文出診。
都說醫者父母心,嶽信文安排一下藥堂裡的事情,就冒著嚴寒跟隨蕭掌櫃乘車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