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摟著大哥的脖子,小嘴吧唧親了他一口,雖然她這點兒年齡根本聽不懂大哥說的啥意思,但是大哥最好了,又要給自己禮物,不錯,在小丫頭的心裡,房子和其他的衣服、糖果都沒有啥區別,都只是大哥送給自己的禮物。
於林並沒有走進中院,他只是隨意的在前院溜達一圈,顯然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經過了精心的維護。
不一會兒幾輛拖車和兩輛洋車都裝的滿滿當當來到了大門口,雷師傅指揮著眾人把東西都搬到了於林所在的前院,整整齊齊堆放在青石板上,然後又馬上趕回去拉東西。
等眾人都走後,於林抱著小丫頭一邊陪著她說著話,一邊揮手把東西都收進了儲物指環。
最近一直跟大哥待在一起,小琳琳早已經習慣了大哥會經常“變戲法”,時常會變出一些好吃、好玩的東西,也會時常把一些東西變沒了,見得次數多了,小丫頭也就不再感到新奇。
雷師傅的這些徒子徒孫乾得很快,不一會兒第二趟東西就送了過來,這一次雷師傅並沒有一起過來,聽他的一位徒弟說是在親自拆卸那座拔步床。
照例收起卸下來的東西后,於林鎖了院門,抱著小丫頭溜達回了雲川貝子的家,他只是想親眼看看雷師傅拆卸的過程,等自己給這座拔步床徹底清理乾淨後,他打算等房子修繕好了,把這座拔步床送給母親使用。
剛走到雲川貝子的大門口,於林就隱隱聽到院裡傳來一陣爭吵聲,準確點說是威脅聲:“姓雷的,你不過就是一個帶著一幫泥瓦匠賣苦力的臭力巴,你敢得罪我們井上會館的人?”
緊接著就聽到雷師傅的大嗓門:“我姓雷的確實只是一個賣苦力的手藝人,可也比數本忘祖當狗腿子的傢伙強多了,最起碼等老子死了能夠風風光光地埋進祖墳,可是某些人有臉去地下見自己的列祖列宗嗎?”
於林此時已經邁步走進了中院,只見兩波人正氣勢洶洶地對峙著,其中一波人當然是雷師傅和他的那些徒子徒孫了,就連那兩個車伕也是手裡握著一根胳膊粗的木棍站在一起;在眾人的對面則是一個歪戴著禮帽、一身黑色綢緞褂子、腰裡扎著巴掌寬的大皮帶的彪形大漢,身後是七八個同樣裝束的傢伙,手裡也都拎著一根木棍,正氣勢洶洶地瞪著雷師傅眾人。
於林還在這群人的後面看到了縮頭縮腦的雲川貝子,現在這傢伙已經沒有了上午剛見面時的那股倨傲的氣勢,反而如同一隻鵪鶉一樣躲在後面。
於林輕聲笑笑:“雷師傅,這是出什麼事了?”
聽到於林的聲音,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為首那個魁梧壯漢不等雷師傅開口,就大聲喝道:“就是你這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傢伙膽大包天,竟然敢截胡我們井上會館早就定好了的東西,今兒個你懂事的話就乖乖地把東西一件不少的還回來,否則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於林的眼裡閃過一絲冷意,已經在心裡給這個傢伙判了死刑,他沒有理會這個將死之人,而是看向一臉怒容的雷師傅。
雷師傅也沒有囉嗦,直接開口道:“於少爺,剛才這個叫麻五的傢伙領著一幫人闖了進來,後面還有那個破落戶,張嘴就說雲川家的東西他們井上會館早已經跟雲川定下了,讓我們把東西運回來。”
於林冷笑著說:“既然說是已經跟雲川定下了,那他們該找雲川算賬,咱們可是跟雲川簽了買賣合約。”
麻五上前一步大聲罵道:“小兔崽子,看來你伶牙俐齒挺能說呀,別提那個狗屁合約,我們井上會館說話比合約好使,不信咱們警察局走一趟。”
於林冷笑著說:“看來雷師傅說的一點兒沒錯,數本忘祖當狗腿子都當得理直氣壯,我今兒還真開了眼。雲川你別躲在後面當縮頭烏龜,來來來,到前面來,你說吧,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