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蹌了一下,往後退去,鬆開了戚寧的手。
眼前這個陌生的戚寧彷彿能看穿他的內心,讓他所有的念頭無所遁形。
「你懂什麼!」駱懷年的聲音拔尖,眼中帶著猩紅的血絲。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追出來是為了和戚寧和好的,卻無意吼了她。
戚寧搖搖頭,眼裡是掩蓋不住的失望,「懷年,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無論是上次的偶遇,還是這次的晚餐,駱懷年都沒有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慮過,只是一個勁的讓她和駱阿姨好好相處,卻完全沒有顧慮過她的感受。
每次駱母刁難她的時候,駱懷年總是忍到最後才出聲。
她和駱阿姨在他心中誰輕誰重,一目瞭然。
既然他心中有比她這個女朋友還重要的存在,他又何必拉著她不放呢。
駱懷年耙了耙頭髮,臉上儘是煩躁的神色,「你就不能替我想一下嗎?每次都夾在你和我媽中間,我有多難做?」
「放棄我,選擇你媽,以後都不用難做了。」戚寧幫他做出選擇。
「寧寧,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我想和你在一起!」駱懷年快被她搞瘋了。
他不知道戚寧今天是哪根筋不對了,她以前從來沒試過這樣。
「都這麼大的人了,不知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嗎?」戚寧翻了個白眼,露出鄙視的眼神。
剛才喝完的酒,慢慢開始上頭,戚寧講話也越來越肆無忌憚,「你媽那性格,換做別的女孩也受不了,我可伺候不來。」
「戚寧!」駱懷年是真的惱了,交往這麼久,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喊她。
戚寧盯著他,覺得他現在被逼到快要發狠的樣子有些熟悉。
有點像她小時候,害怕被拋棄只好拼命扮演著母親想要的乖女兒角色,同時又期待出現一個意外把那煩悶又枯燥的日常打破。
「駱懷年,你真的……愛我嗎?」忽然地,戚寧把這番話問了出來。
駱懷年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
如果不是愛著戚寧,如果不是想和她結為夫妻,他就不會希望她能得到母親的認同。
戚寧搖搖頭,「你愛的只是我在你生命裡出現的這個意外。」
駱懷年只是喜歡她的不羈與自由,羨慕她能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像他一樣肩負著家族的重任。
對乖孩子來說,叛逆的滋味可是會上癮的。
駱懷年慌了,馬上就否認,「不是的!我是愛你的!」
戚寧不想跟他爭辯了,「你回去吧,這段時間我們好好冷靜一下。」
「……你想和我提分手?」駱懷年的表情一下冷了下來,心底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發酵,蠢蠢欲動。
不!他不能接受戚寧離開他!絕對不可以!他是愛她的!
強烈的念頭使他內心湧現出一種瘋狂,他的視線從戚寧臉上移到纖長的頸項。只要用刀子輕輕一劃,就會流出鮮紅的液體,襯在她白皙的面板上,是何等的瑰麗。
如果有一天戚寧決定離開他,他應該會很想看看這幅畫面。
戚寧不知道自己正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酒精讓她的腦子暈暈乎乎,還好這時耳邊響起了系統的提醒:【駱懷年好感度在90以上,不能主動提分手,他會黑化的!】
臥槽!差點忘了!
「我是不會向你提分手的。」涼涼的晚風吹來,讓戚寧腦子稍微清醒了些,「我們這一路走來,也算經歷了不少,你對我的好真的讓我很感謝。所以,我覺得我沒資格向你提分手。」
聽見戚寧說不會分手,駱懷年心中洶湧的黑暗才慢慢停了下來。
「我知道我家境清貧,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