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和雪主,所有知曉這件綁架案的人,無不提出這討人厭的問題來考驗她的堅貞。
“是的。”她毫不遲疑的回答。“甭說才區區二十萬英鎊,即使要兩百萬,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好。”他笑得輕輕的。“好個痴情奇女子。”
寫了借據以後,他果然很守信的把錢匯進她臨時開設的賬號中。
也在那時候,袁子青終於弄清楚這位富有得令人咋舌的伯爵大人,全名叫華德詹肯斯。
這名字有點熟,可她一時想不出來究竟在哪兒見過或聽過?
“你跟華德借了二十萬英鎊?!”雪蘭低呼一聲,險險要給他昏過去。
袁子青暗忖,不知道她會這麼大驚小怪,早曉得就不告訴她了。
“你有沒有概念那是多大一筆錢?”雪蘭問:“你說,你打算怎麼還他?”
“憑我跟宋思齊——”
“萬一宋思齊不認賬呢?”雪蘭打斷她的話,反問:“萬一這二十萬成了肉包子打狗呢?萬—……唉,子青,你太傻大痴也太天真了。”
“別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傻得可以。”袁子青意有所指的說。
“什麼意思?”雪蘭聽出她的弦外之音。“你有話就直說吧。”
“你離鄉背井,拋開父母家人,嫁到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霧都來,難道不也需要一股執著的傻氣?”袁子青為自己的缺乏正義感和勇氣感到內疚。
“愛情之偉大就在此嘍。”她還是覺得自己是聰明選擇。袁子青則是膽大妄為。
“現在你能體會我的心情了?”
“我……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就不再多說。”雪蘭伸了伸懶腰,一臉無奈的說:“你早點睡,我還有事情要忙。”
“都這麼晚了,你還要忙什麼?”
“喬治的姑媽後天要來住一個月,我要張羅的事情可多著呢。”雪蘭鼓起兩頰,好像嘴裡含了一粒滷蛋,模仿老太婆的語氣,嘲笑那位詹肯斯姑媽的老態龍鍾,和刻薄嚴厲。
“瞧你,又不是你婆婆,有必要緊張成這樣嗎?”
“我公婆過世以後,我夏綠蒂姑媽就自動將自己升格為詹肯斯家的大家長,事事都要過問,”雪蘭雙手抱胸,忿忿不平的說:“英國階級觀念深重,身為貴族的他們泰半是靠血統門戶世襲,我們這位姑媽因為是皇族之後,父兄又在一次戰爭中退敵有功,很受女王寵信,因此眼睛永遠看著天花板,下巴總是抬得半天高。”
“華德詹肯斯的爵位也是世襲的?”
“他當然不是。他之所以受皇室封浩,是因為他每年捐給英國政府大筆的教育贊助金。”雪蘭一談起她大伯就讚不絕口。“華德什麼都好,就是不肯結婚這件事很令人頭疼。這次夏綠蒂姑媽來,百分之九十九是為了催婚。”
“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催我生孩子。”雪蘭痛苦的揉著太陽穴。“偏偏我的肚子又不爭氣,三年了,一點訊息也沒有。”
“怎見得一定是你的問題?你們夫妻一起到醫院檢查過了?”依冰雪聰明的她之見,喬治說不定才是問題所在。
“喬治不肯去,我又有什麼辦法?”
“拜託,當年你義無反顧的非喬治不嫁時的主觀和智慧呢?”女人就是這樣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什麼錯都攬給自己,就好像、就好像……她自己?
這一體認,讓袁子青沒來由地心頭慌亂。
“你怎麼啦?臉色好難看。”
“沒,我只是太累了。”
電話鈴響終止了她們的談話。雪蘭接起話筒,旋即交給她。
“一個女人。”
“喂!”壞人明明是對方,為什麼她要感到這麼緊張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