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的女人相好關你什麼鳥事,你他媽的這是幹什麼?”宋思齊猛地撞上牆角的臉,瞬間淤青紅腫。
華德回眸望衣衫、髮絲異常凌亂,狼狽已極的袁子青,一陣揪心的疼楚襲上。
“媽的!”接踵而至的雪蘭,顧不得她的爵士夫人形象脫口罵出,跑過去抱住袁子青,轉向宋思齊,“你這個豬狗禽獸,才剛剛讓你拐走了二十萬,現在又來欺負子青,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啊你?!”
“拐走?”袁子青驚問:“雪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我以後再跟你解釋。”
“不必。”宋思齊忿忿的切齒笑道:“我們這可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子青,其實你的大恩人,就是這次綁架案的主謀!”
“你簡直含血噴人!”華德氣得雙眼滿血絲。
“不承認?”宋思齊故意不說英語,改用中文。“是誰向茱莉透露你在臺灣有個‘仇人’,總有一天非以牙還牙!一雪前恥的?伯爵大人,男人嘛就是要敢做敢當,否則當初就別那麼不擇手段!”
仇人?她和華德何仇之有?袁子青想不明白。
雪蘭不信的說:“宋思齊你把話說清楚。”
“夠清楚了。”宋思齊見袁子青瞅著華德愛恨交織的眼神,猜想他們八九不離十已經有了什麼,一把妒火立刻燒得老旺。“總之,是你家這位表裡不一的伯爵大人,使計將子青騙到倫敦來,再想辦法報三年前的老鼠冤。子青吶,你記性可真差,認不出來他就是那個在臺灣被你耍了一次,結果損失慘重的阿波羅劇院負責人華德詹肯斯嗎?”
宋思齊這一提,袁子青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第一次在報社見面,她就覺得華德挺面熟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醜陋的真相一如五雷轟頂般,叫她無論如何難以接受。
“不是這樣的,子青,我可以解釋。”這世上再沒有人比宋思齊更會歪曲享實了,華德真是百口莫辯。
“不要碰我!你們兩個真是令人作嘔!”袁子青兩手緊緊抓著雪蘭為她被上的外套,踉蹌地走進化妝室。
一分鐘後,她穿好衣服,面無表情地出現,筆直走向宋思齊。
“華德詹肯斯是為了報復,你呢?為了錢你不惜出賣我?”
“我,我是不得已的嘛。”話聲才落,袁子青爽脆的一掌已摑上他的左臉頰。
“從今天起,我們義斷情絕。”她一字一句均從齒縫裡迸出來。
“子青。”華德還是希望能有所解釋。
“你也一樣!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恨過人,但我恨你,我會恨你一輩子!”撂下狠話後,她便舉足往外狂奔。
“子青,等等我。”雪蘭張惶的追了上去。
套房裡的空氣霎時凝結了起來,猶窩在牆角,正緩緩起身,準備溜之大吉的宋思齊,被華德兩道凌厲的星芒射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嘿,這可不能怪我。我們中國人有句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我當然得,得為我自己……你清楚的嘛。”
華德緊抿著雙唇,良久才道:“滾,立刻給我滾,從今以後不要讓我在倫敦見到你!”
“沒問題,我還巴不得永遠不要回來呢。”宋思齊腳底抹油,一油煙就不見人影。
泰晤士河融入暮色中,模糊幾不可辨。
袁子青沿著河岸,腳下如鉛重般,步向茫然未可知的前途。
不懂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懂人心為何那麼容易生變?甚至不懂自己究竟對宋思齊的憤怒和對華德的怨恨到底有什麼區別?
多年的感情不可能在一夕之間生變的呀,是誰說沒有愛就沒有恨?
她的確沒有辦法去恨宋思齊,對他,她只有滿